爱情保卫战2021完整版免费观看,近视“神药”阿托品互联网停售:一场视力保卫战

2023-03-25 19:15:59 婚恋情感 茜茜
孩子轩轩在小学一年级被检查出近视后,年近四十的张琳便熟练地掌握了各种眼科知识。她一条条细数着防范近视的方法:每天要保证至少两小时的户外活动时间;每近距离学习二十分钟,就要看会儿远处;孩子成长过程中每半年要进行一次眼部检查;相较于白光,暖光更能保护视力。

只是,张琳总是后悔。 这些眼科知识掌握得太晚了,没能在儿子轩轩近视之前及时进行防控。

爱情保卫战2021完整版免费观看今年三月份,张琳在医生的建议下,在沈阳兴齐眼科医院的小程序上网购了三盒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希望能控制轩轩的近视。无色的阿托品滴眼液被装在单支透明的塑料管里,起初滴进眼里,轩轩说有轻微的刺眼感,但用久了,刺眼感渐渐消失了。三个月后复查,张琳欣喜地发现,轩轩的近视度数和眼轴长度几乎没增加。

但7月21日晚,兴齐眼药水突然宣布关闭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的网络销售渠道。 何氏眼科、欧普康视等多家公司也相继宣布,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将停止在互联网医院销售,患者去医院就诊时按处方购买。

互联网的停售源于今年5月9日,国家药监局公开征求《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品管理法实施条例(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意见,首次针对药品网络销售的管理制定条例。其中,第八十二条指出,销售药品应当是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持有的品种或者是药品经营企业许可经营的品种。

阿托品作为院内制剂还没有正式上市,不能通过网络销售。

阿托品滴眼液曾被誉为近视的“神药”。 由于突然停止销售,父母们一时手足无措。 有些人拿到了足量的阿托品,有些人焦虑地到处求医问药,代理购买阿托品也开始活跃在各个平台上。 寻求药物的背后,与近视低龄化作斗争的视力防卫战,在家长群里静静地进行着。

8月11日,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眼科门诊,家长带着孩子等待着眼科检查。新京报记者周思雅摄

求药

网络停售的消息突然来了。

7月20日晚,张琳从同事处获悉,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将停止网络销售。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进入兴齐眼科医院的小程序想购买挂号单,但医生还没上线,张琳买不起。

当天傍晚五六点,张琳再次打开小程序,首页出现了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停售公告。

原来,张琳可以通过两种方式买到低浓度的阿托品滴眼液。 一种是去医院有院内制剂的医院,医生开处方购买,全国只有山东省眼科医院、上海市儿童医院、复旦大学附属耳鼻喉科医院等少数医院可以开具院内制剂。

另一种是通过互联网医院的方法。 她带着孩子到北京同仁医院眼科门诊检查后,医生会在病历上开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的处方。 张琳拿着病历在沈阳兴齐眼科医院的小程序问诊后,提供孩子3个月内的眼部检查报告就可以购买了。

和张琳一样,住在北京的诗蕊也无暇囤积阿托品。 看到家里只剩下10瓶阿托品,诗蕊在各大平台搜索阿托品信息,通过社交平台“求药”,从其他家长那里“均等地拿来了3盒”。

在医生的建议下,蕊又将一瓶阿托品分两天用——阿托品滴眼液不添加防腐剂,只有24小时保质期。 现在只能分两次使用。 用密封袋放在冰箱里,在24小时过期前滴给孩子。

随着供应中断,各大社交平台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求药帖,也出现了不少代理购买阿托品滴眼液的情况。

工作日价格298元,阿托品滴眼液每箱上涨40元,另加8元挂号费、10元快递费,6箱起订。 她坚持说,顾客只需要提供姓名和地址的电话,而不需要医院开的处方。 但她无法告诉我具体的购买途径,只说:“都是正品,你放心吧。”

另一位代购表示,自己是从医院负责人那里订购的阿托品,最近父母经常囤积,货源紧张,一次只能打开三盒,每盒需要加20元。

父母们对阿托品很着迷。 王蕾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在阿托品网上正式停止销售,成功抢到了10盒阿托品。

王蕾觉得,与其他防控手段相比,给儿子使用阿托品滴眼液要方便得多。 轻轻拧下塑料管盖,将滴眼液滴在眼睛上,用后扔掉一瓶包装。

王蕾计算了一下。 阿托品滴眼液的年费在3600元左右。 但比起价格,我认为王蕾更重视的是孩子使用阿托品3个月后,眼轴和近视度数增长明显减慢。

一名代购发布她的阿托品滴眼液存货,并在微信群里售卖。受访者供图

是“近视神药”,还是防控手段之一?

轩轩7岁时,开学定期体检后,老师突然发现张琳,说轩轩有点近视。 张琳挨家挨户去医院查了一下,发现他左右眼有100度近视。

张琳正为儿子近视做准备,丈夫的眼睛是九百度近视,自己也是四百度近视。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轩轩还是一年级学生,这比预期近视的年龄早了五六年。

起初,张琳一家挨一家地戴着偏光镜。 但是半年后复查,眼睛深了50度,她又不得不花了三千多准备新的。 今年年初,看到患者近视度数越来越深,医生建议张琳尝试0.01%的硫酸阿托品滴眼液。

这是张琳第一次听说有可以用于近视防控的药品。 她小时候身边近视的人很少,除了戴眼镜,没有防控的手段。 上了高中以后,近视的人才越来越多了。

近视在国内已经成为“流行病”。据国家卫健委发布的《中国眼健康白皮书》调查结果显示,2018年全国儿童青少年总体近视率为53.6%。其中6岁儿童为14.5%,小学生为36.0%,初中生为71.6%,高中生为81.0%。“53.6%”——这意味着每两名孩子里就有一名孩子患有近视。

据2018年8月30日教育部等8部门联合印发的《综合防控儿童青少年近视实施方案》消息,近年来,我国儿童青少年近视患病率居高不下,并持续上升,近视低龄化、严重化日益严重,成为关系国家和民族未来的大问题。

方案提出了我国防控近视实施的目标:到2030年,实现全国儿童青少年新发近视率明显下降,6岁儿童近视率控制在3%左右,小学生近视率下降到38%以下,初中生近视率下降到60%以下,高中阶段学生近视率下降到70%以下,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达标优秀率达25%以上。也是在这一大背景下,2019年10月,国家卫健委推出了《儿童青少年近视防控适宜技术指南》文件,首次提到了“低浓度阿托品”在青少年近视防控中的使用。该指南指出,近视儿童青少年在使用低浓度阿托品或者佩戴角膜塑形镜减缓近视进展时,需到正规医疗机构,在医生指导下,按照医嘱进行。

国家眼耳鼻咽喉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主任瞿佳表示,目前防治近视手段不多,低浓度阿托品的院内制剂已成为延缓近视的主要手段之一,另外两种手段是每天户外活动2小时,佩戴角膜塑形镜(OK镜)或离焦镜

“户外活动是预防近视的最佳手段。 ”瞿佳表示,在很多学校为了安全起见,不允许学生在课余时间离开教室,无法保证户外活动时间的现实情况下,很多家长不得不依赖医疗手段进行近视防控。

阿托品原是一种被用于缓解内脏绞痛的药品,多年来也被应用于眼科的散瞳验光。由全国86名眼科专家参与意见的《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在儿童青少年近视防控中的应用专家共识(2022)》一文指出,早在20世纪70年代,国际上已经出现关于阿托品滴眼液在近视防控中应用的报道。2005年,新加坡国立眼科研究中心发布了阿托品滴眼液的临床研究结果,研究历时两年,首次将阿托品滴眼液在近视上的应用向临床试验阶段推进。研究将高浓度(1%)的阿托品滴眼液用于400名6到12岁的儿童,为期两年的临床数据结果显示,1%阿托品滴眼液能延缓77%的近视进展,证实了其在延缓亚洲儿童近视进程中的有效作用。

但由于高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存在使用者严重畏光、眼部调节力下降导致视力下降等一系列不良反应,停药后反弹效果较强,高浓度阿托品在全球范围内未广泛应用于青少年近视防控。

转变发生在2016年。新加坡国立眼科研究中心发布了一项长达五年的阿托品滴眼液临床试验报告。该中心在400名儿童身上展开了不同浓度的阿托品滴眼液临床试验。结果显示,使用0.01%浓度的阿托品滴眼液能使近视的发展速度减慢50%,且停药后的反弹反应更轻,视觉上的副作用更少。但该试验报告也指出,在0.01%组试验的最初两年,有9.3%的儿童近视度数增长了150度,证明有一些儿童对阿托品反应不佳。

随着该临床试验的完成,0.01%浓度的阿托品滴眼液成为近视防控的主流,新加坡、日本、马来西亚等国家相继开始在医院和眼科诊所使用0.01%浓度的阿托品滴眼液。

山东省眼科医院的阿托品滴眼液院内制剂,患者只能到医院开具。受访者供图

阿托品上市之难

虽然阿托品的近视防治作用得到了认可,但是阿托品滴眼液的上市似乎还有一段路要走。

公开资料显示,国内2005年至2018年,陆续有多家企业申报阿托品滴眼液的临床研究未获批准,或批准后3期临床试验因未知原因未能完成。

国际上,即便是在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的临床试验上做出重大突破的新加坡国立眼科研究中心,其低浓度阿托品制剂也仍未正式上市。最新进展是,该中心研制的低浓度阿托品制剂“Myopine”于2018年10月30日首次获得新加坡卫生科学局批准,在新加坡各个医院及近视诊所进行临床使用,截至目前,该制剂仍处于三期临床试验阶段。

到2021年9月,全球首个明确用于缓解儿童近视发展的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在澳大利亚上市。 美国等国家研制的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尚处于三期临床试验阶段。

国内最先打开局面的是沈阳兴齐眼药水。 2019年1月,兴齐眼药水旗下沈阳兴齐眼科医院获批准配置《医疗机构制剂注册批件》,含0.01%阿托品滴眼液作为院内制剂。

院内制剂是指医疗机构根据本单位临床需要经批准配制的自用固定处方制剂。 目前,国内以院内制剂形式配置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的医院共有10多家。

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眼科教授褚仁远介绍,院内制剂是由各个医院的药剂科配置,主要用于医院的临床试验。与上市的药品不同,院内制剂需要经过国家或是省级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并得到医疗机构的伦理委员会同意后才能配置,且只能供医院临床试验使用,不能在市场上售卖。“在开具院内制剂后,医院也要定期联系患者回访使用效果及是否有副作用,形成临床研究报告。”在使用院内制剂进行临床试验的同时,国家药监局也同意兴齐眼药开展延缓儿童近视进展的药品临床试验。国家药物临床试验登记与信息公示平台显示,截至目前,有9个适应症与近视相关的阿托品滴眼液临床试验正在进行,其中兆科眼科、兴齐、参天、欧康维视和成都盛迪(恒瑞医药子公司)等企业已经进行到三期临床阶段。

新药申请流程应完成药学、药理毒理学和药物一期、二期、三期临床试验等相关研究后,方可申请上市注册。 三期临床试验是药物治疗作用的实证阶段,是为获得药品注册申请批准提供依据的重要阶段。

兆科眼科总裁兼首席科学官柳烈奎博士表示,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上市的主要难点在于它的不稳定性,药品有效期短。柳烈奎称,出于商业化考量,一款药品的保质期过短(如少于6个月),较难达到一般药房的进货要求。“药房本身的营商压力大,所以大家不会销售很短的保质期药品。”

柳烈奎介绍,国内外许多企业还处于三期临床试验阶段,国外起步早的药企也于2017年正式开展了试验。 在兆科眼科进行的两项三期临床试验,受试者已入组完成,有望成为首批延缓我国儿童青少年近视进展的上市药物之一。

8月23日,沈阳兴齐眼药水公司临床试验负责人顾红表示,兴齐阿托品滴眼液三期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具体进展难以透露。

中山大学中山眼科中心教授杨晓参与了国内几家药企关于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的三期临床试验。她指出,按照国家药监局药审中心于2020年12月发布的《控制近视进展药物临床研究技术指导原则》,一款控制近视进展的药物在三期临床试验上至少需要经过两年的有效性考察和一年的停药观察期,加上前后一二期的临床试验、儿童入组的时间以及药品报批时间,“我们算下来,这类药品完成注册的时间要花七八年。”

过去在沈阳兴齐眼科医院的互联网医院开具阿托品院内制剂,需要经过医生问诊并提供病历。受访者供图

争议“院内制剂+互联网医院”

王蕾说,阿托品滴眼液还没有正式上市,但儿子近视“等不了”。 她说,儿子今年10岁,近视度数已经达到100度以上,戴了一年的OK镜后,度数还在持续增加。 使用阿托品3个月后,视力和眼轴的增加得到了抑制。 所以,她打算长时间滴给儿子。

“也许我们可以等,但孩子的眼睛等不了。 ”王蕾说。

2019年12月,沈阳兴齐眼药水发布公告称,沈阳兴齐眼科医院接收沈阳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开具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具备开展互联网诊疗的能力和条件。 随后,兴齐眼药水推出“院内制剂互联网医院”模式,以互联网诊疗的形式发行院内制剂。

除兴齐眼药水外,爱尔眼科、何氏眼科、欧普康视等企业均采用该模式,在旗下互联网医院销售阿托品滴眼液院内制剂。

对于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的院内制剂的销售方式是否符合规定,该模式也一直存在争议。

国务院法制办公室于2015年1月26日发布的《医疗机构制剂注册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指出,医疗机构制剂只能在本医疗机构内凭执业医师或者执业助理医师的处方使用,不得在市场上销售或者变相销售医疗制剂。而国家卫健委发布的《互联网医院管理办法(试行)》仅有针对互联网诊疗不得开具麻醉药品、精神药品等特殊管理药品的处方规定,关于院内制剂是否可通过互联网医院开具,上述管理办法中并无具体条例。

网上出现了这样的疑问:如果互联网医院能将院内制剂销往全国,为什么注册药品会很辛苦呢?

褚仁远表示,药监部门批准药品上市,必须有严格依据。 只有一种药品被正式批准为商品后才能在网上销售。 互联网医院销售的形式,容易滥用药物。 “目前,各医院的生产只提供给临床研究。 ”

而瞿佳则认为,“院内制剂+互联网医院”的销售模式并没有违规行为。他认为,目前各个医院所开具的院内制剂阿托品,是在省级药品监管部门的严格审核之下制作生产,而互联网医院的售药流程也有严格规定。在开具阿托品滴眼液后,医院的临床研究也会密切跟踪试验者的使用情况,“尤其是疫情期间,互联网医院起了很大的作用。”关于此次互联网医院停售阿托品事件背后的原因,讨论最多的,是互联网医院的整改。今年5月9日,国家药监局公开征求《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品管理法实施条例(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意见,其中,第八十二条有关药品网络销售的管理条例指出,销售药品应当是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持有的品种或者是药品经营企业许可经营的品种。根据该条例,尚未上市的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无法再在互联网医院上售卖。

7月22日,沈阳兴齐眼科医院互联网医院小程序发布阿托品停售公告。网络截图

针对网络停售事件,兴齐眼药水8月4日在投资者交流平台上回应称:“目前公司主营业务运行健康,对于医疗机构制剂,患者可根据需要前往兴齐眼科医院线上实体医院处方。”

瞿佳认为,互联网医院售卖的突然停止,让原本按照规范开具和使用阿托品的医生和家长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看来,因低浓度阿托品所针对的是青少年群体,且使用时间较长,通常要持续使用至16岁,“国家层面采取慎重的态度是对的”。但他也不无担心:正规的渠道暂停销售,不正规的渠道不免泛滥。“线下线上以高价非法倒卖的我们都有看到,甚至还有改了名字叫‘安托品’的。”

瞿佳说,由于适应证的不同,一些孩子对使用阿托品滴眼液没有明显反应。 “但是,对医生和家长来说,必须选择几种方法。 ”

“目前来看,互联网医院的审核都是到位的,在开药之前会有医生进行评估,确定孩子的年龄和情况是否适合使用阿托品。”杨晓认为,应把正规的互联网医院和不正规的网络售卖区分开。“一些不正规的互联网海淘不需要处方和医生评估,这些才是要规范的购买渠道。”杨晓介绍,新加坡、美国等国家在低浓度阿托品这类非注册类药品的使用上,用药风险由开具药品的医生来承担,对于一些急需使用但又未上市的药品来说,这样的方式相对灵活。在中国,药品的使用风险主要由药监局来承担,在审批上更为谨慎,但也容易出现“一刀切”的情况。

互联网医院停止销售阿托品后,杨晓所在医院没有制作院内制剂,杨晓只能用其他方法防控少儿近视。 “没有并用阿托品那么有效。 近视防控的时间是孩子成长的几年,希望有合规的路径,让临床医生尽快合理使用。”杨晓说。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眼视光中心主任医师王凯也表示,阿托品能控制近视有明确的循证医学证据,“而且证据等级非常高”。 在近视低龄化日益加剧的今天,低浓度阿托品也成为全国眼科门诊医生近视防控的主要手段之一。

他还认为,近视防控是一个综合性问题,不能只靠阿托品等单一手段。 “包括使用眼睛的习惯、坐姿、眼睛的距离、室内光线的亮度、室外活动的时间、阿托品等,需要综合手段来控制。 光靠阿托品,还得注意其他方面才能控制近视。 ”

互联网医院的渠道被关停后,张琳数了数家中的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还剩一盒半,“还能坚持一个多月。”她考虑过,要不从北京特地到沈阳兴齐眼科医院去买?但又觉得,这种方式的时间和金钱成本太高,“代价太大。”即便代购存在一定的风险,张琳还是在四处打听,希望能找到相对靠谱的代购。谈起更长远的打算,张琳期待着,低浓度阿托品滴眼液能早日上市,自己可以用合规的方式购买到阿托品滴眼液。自从女儿芊芊检查出近视后,高蕊便一个个告知身边有孩子的朋友:如果出生后还没有检查眼睛,一定要立即带他们去检查。过后高蕊还要不停追踪朋友们的检查进展。她把这当作是自己没有早些关注孩子眼部健康的某种补偿。“如果当时有人在孩子三四岁的时候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应该特别关注她的眼部健康,给她建立档案,不停地去追踪,也许我会更关注,也许她也不会在8岁这样的低龄就近视。”

女儿近视后,诗蕊觉得自己做了她能做的一切。 她先把家里的灯都换成护眼,把家里苊看书用的桌子都换了位置,换成面向窗台的地方,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树。

之后,她停止了苊的所有课外补习,星期六星期天去户外野餐,骑自行车,寒暑假带着苊去户外滑雪和打网球。 在学校的中午,石蕊也可以让芊芊回家吃饭,通过回家路上几分钟的步行距离,到室外看放松眼睛。

每次复检时,诗蕊都会对照医院验光的资料,整理苊的眼轴长度、屈光度、眼压、裸眼视力,毫不麻烦地将数据输入手机。 她打算如果阿托品滴眼液对女儿长期有效的话,就让她一直使用到大人。

尽管如此,诗蕊知道,一旦自己松懈,苊的度数就会不可逆转地加深。 她为此准备了近视和持久战。

应受访者要求,张琳、王蕾、轩轩、高蕊、芊芊为化名)

北京新闻记者周思雅编辑陈晓舒校对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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