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喜欢越野摩托车。 在她心中，越野摩托车可以满足她对自由的向往，当她坐上车时，在地方上有人的目光会聚集在她身上。 她给自己取名“丑怪”，想成为技术型很强的职业司机。
开车玩了八年，她经营了三家二手摩托车店。 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生活几乎都与越野摩托车有缘。
她试图从越野摩托车上得到精神上的支持，并以此控制自己的生活。
但父母强烈反对她的玩车，越野摩托车被很多人归类为“不工作”的行为。 摩托车店赚的钱足以维持生活。过去三年，由于新冠灾祸的影响，越野摩托车赛越来越少，也没有可以向她展示技能的舞台了。
金钱和关心，没有得到同样的好处。 她为自己的喜欢购物，收获和付出遭受了不成比例的丧失，几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
在重庆山火救援中，她与越野摩托车的朋友们向一线输送物资，家喻户晓，备受赞誉。 山城骑士被重新认识，吴朴慧也迎来了人生的转折。
2022年12月底，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吴朴慧已经和在山火中认识的摩托车朋友开了一家豆腐店，骑着摩托车，开店，坚持自己，就像燃烧的山林在努力发芽一样，吴朴慧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2022年8月26日，吴朴慧在重庆市三角山区缙云山骑越野摩托车运送物资。 北京新闻记者郑新泾摄
山火中的蝴蝶结
故事从一条红色的蝴蝶结开始。
出现在2022年8月底的重庆山火救援现场。 在网上流传的视频中，一名戴着黑色头盔、骑着越野摩托车的志愿者，在后座上绑着两大堆物资，骑着自行车冲向斜坡。 拍摄视频的人喊道：“女孩上来了，女孩。”
这条路是新形成的分隔带，近40的高温，失去水分的土层松软散乱，越野车驶过，扭曲，尘土飞扬。 汗水夹着衣服粘在土上，身上的白色短袖、黑色长裤都脏了。
她的长发藏在系在脖子上的毛巾里，而黑色头盔上的红色大蝴蝶结，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司机是女孩子。
2022年8月26日，吴朴慧头盔上的红色蝴蝶结被灰尘弄脏。 北京新闻记者郑新泾摄
蝴蝶结的主人叫吴朴慧，是1997年出生的四川姑娘，越野摩托车爱好者，在重庆山火救援中骑摩托车送了五天物资。 她是山火救援现场清一色的男子越野车手里，唯一的女司机。
四个多月过去了，吴朴慧想起，“热、累、紧张”的状态仿佛直到昨天还在。
2022年8月21日，重庆北碚区歇马大街发生山火，火烧缙云山核心自然保护区。 山火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吴慧一看手机里的微信群，全是山火救援现场运送物资需要摩托车的信息，第二天，她骑着平时用的踏板摩托车去了现场。 同时，成百上千的重庆市民骑自行车前往那里。
但普通摩托车能到达的地方有限，电锯、汽油、灭火器、水、食物、毒品等物资都堆在临时指挥部3号点，再往上走，山势陡峭，只能靠人力爬，一点一点地运走。
大量物资无法到达一线救援人员，现场所有人都很担心，很着急。 到22日傍晚，几个越野摩托车站了起来，说他们可以爬山。
现场指挥允许他们先试试。 越野摩托车具有爬坡过马路的优点，原本步行需要40分钟，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方法是可能的。 越野摩托车手们上车，背上行李筐，把一筐筐的物资送到一线。 当地车友小组纷纷转发更多需要越野摩托车志愿者的召集信息。
8月23日，吴朴慧换乘越野摩托车，前往璧山区物资转运站。 车是她特意向朋友借的，朋友的车后座有架子，可以放更多的东西。 出发前，她摘下骑越野摩托车的头盔，换上方便喝水、擦汗、说话的黑头盔。
黑色半盔是她平时在市里骑踏板摩托车时戴的。那是一辆明黄色的摩托，为了搭配心爱的车子，她特地买来红色的蝴蝶结，用运动相机的底座作为连接，粘在黑色半盔上。夏天的傍晚，她会化好妆，穿着短裤，戴上那只红色蝴蝶结头盔，载着她的小狗，出门散心，顺便拍几张美美的照片。红色和明黄色相映，点缀了她的生活。现在，红色蝴蝶结和她一起去山火现场。
在那里，红色蝴蝶结格外显眼，志愿者一眼就认出她是女生，给她背篓里装物资时总是手下留情。吴朴慧只能回头跟她说：“没得事，再装，多装点。”包装好的一打水方方正正，装进椭圆的背篓里总是挤占空间，她让志愿者拆掉外面的塑料包装，将瓶装水压实，一背篓能多装好几瓶。此后，脚数多了，认识她的志愿者也不再客气了。 如果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就和别人一样。 水、电锯、灭火器，这些都是沉重的家伙，她的背上动辄三四十公斤重。
2022年8月26日，吴朴慧在重庆市三角山区缙云山骑越野摩托车运送物资。 北京新闻记者郑新泾摄
与平时骑车不同，后背背着东西，她需要分出精力，用更多的力量控制车身。吴朴慧觉得，最难的是背西瓜上山，随着车子晃动，两只瓜在背篓里滚来滚去，她既要想办法不让背篓晃动，还得把滚到一侧的西瓜给甩回去以保持平衡。她笑称，背一趟西瓜下来，“简直要怀疑人生。”越野摩托车手们每天在山上工作将近10个小时，凌晨下山回家休息。 吴朴慧记得回家洗澡时，汗水和泥土粘在身上，每次都要久违地洗一次，两边肩膀都被篮筐划上了血痕，胳膊累得抬不起来，只能让男朋友妈妈给她吹头发。
躺在家里的床上，也解不开紧张，一闭上眼睛，就像山火现场的场景就在眼前，她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送物资的路线和应该送到的地方。
吴慧从小就害怕黑暗。 行驶在夜晚的隔离带里，久久不见人影，两旁是大片森林，不远处点燃竹子的劈啪声和越野摩托车的引擎声更加宽敞。 骑自行车上山的第一个晚上，吴朴慧通过对自己说话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平时参加越野摩托车比赛时，也用这种方式支持自己。
她叫了自己的名字。 “吴朴慧，你要挺住。 前面是斜坡。 请给我油。 ”她提醒自己：“你在做什么，看路看路。”“不要掉下去，不要掉下去，前面的人需要你。”
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需要别人帮助我。 挖掘机分离带上满是石头，一不小心，吴朴慧果然摔倒了。 好在她卸车技术很好，人没有受伤，篮筐里的大灯和药也没有掉。 后面车上的朋友追上她，帮她叫醒车。
下一条路，那个朋友一直骑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帮她打开车灯照亮她的路。 吴慧在心里感谢。 骑越野摩托车并不比骑快容易，骑慢点需要用力平衡，我知道后面的同伴用自己的方式照顾她。
在吴朴慧心中，它就像“战场上的战争友谊”，大家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为共同的目标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她被骑马朋友的帮助感动，更加冲击了志愿者们建造的“人墙”。
8月26日，北碚璧山两区的明火被扑灭，全线转入看守阶段。灭火器、油锯、汽油等一线紧急救援物资的需求降低，同时考虑到越野摩托骑手的安全，指挥部决定最后这段物资供应，由人力搬运上山。现场的志愿者相隔半米一路站开，把越野摩托车送上来的食物、水、灭火器传递到山顶一线。吴慧说，以前她觉得伉志成城只是一个词，但那天她清楚地看到了这句宏伟话的演绎。
8月25日晚，重庆市北碚区缙云山发生山火，锋面逼近隔离带。 北京新闻记者郑新泾摄
与越野摩托有关的八年
戴着红色蝴蝶结的山城女骑士走出擂台，四个多月过去了，她仍然备受瞩目。
吴氏开玩笑说，2022年底的日常是“紧急通告”，几乎每天都有采访和拍摄活动，她像骡子一样绕来绕去，带着各路人马访问云山。
她知道自己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中，“除了睡觉，和摩托车在一起，修车卖车，和车友约好骑摩托车。 ”
吴慧骑自行车时给车浇水。 北京新闻记者贺俊怡摄
吴慧已经玩越野摩托车八年了。 八年来，她的生活与越野摩托车挂钩。
18岁的时候，通过朋友接触了越野摩托车，那种刺激感让她着迷。 她开始和朋友学习骑自行车，不到一个小时就掌握了基本技能。 通过骑摩托车，她找到了“在平凡的生活中摆脱束缚”的感觉。
小时候，她在老家绵阳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小学后，在成都打工的父母来接我了。 初二的时候，长跑超群的她想去体育学校。 父母希望她能平静下来升入高中。 意见分歧，叛逆的孩子想尽快摆脱束缚。
她开始逃学，父亲吴相记得，那时几乎每天都骑摩托车，在家和学校附近的街道上找女儿。
14岁，吴朴慧辍学踏入社会。最初，她在一家鸡汤铺盖面馆打两份工，既当服务员，又当洗碗工，她记得那时只有一件工服，下班洗了，第二天衣服没干就继续套在身上。几个月之后，她被介绍到一家冻库当搬运工，后来又在后厨学习凉菜，还学过美容美发，也在超市做过收银员。自己吃饭的生活并没有让吴朴慧感到自由。 她忙于工作琐事，赚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有很多烦恼的事情。
越野摩托车像个紧急出口，指向外面的自由世界。 吴慧喜欢骑自行车出汗、释放压力的感觉，她喜欢骑自行车征服坎、坡、山，“到山顶时，看到下面的小汽车和人，就没有什么烦恼了”。
吴相从一开始就强烈反对女儿骑摩托车。 在危险的同时，因为“骑自行车不是女性应该走的路”。
离开成都的家和父母去重庆，是18岁的吴朴慧作的重要决定。 于是，她贷款5000美元买了人生中第一辆越野摩托车，不敢告诉家人。
少年时总想标新立异，吴朴慧“觉得自己又丑又怪”，给自己起了个“丑怪”，加入了重庆的越野摩托车圈。 她想练技术，取得好比赛成绩，开摩托车店，把这个爱好作为自己的工作。
吴朴慧戴的这个绿色头盔，已经戴了五年了。 北京新闻记者贺俊怡摄
在重庆，越野摩托车的发展有着天然的土壤。 自1979年9月15日嘉陵制造中国第一辆民用摩托车以来，建设、力帆、宗申、隆鑫等摩托车企业在重庆发展壮大。 在这座大型古老的工业城市中，摩托车长期以来都是城市的支柱产业。
重庆由于地形原因，道路交通比较复杂，骑摩托车的人也很多，有些人称重庆为“摩都”，“三十年不禁摩”。
36岁的代松是重庆越野摩托车圈的老车朋友，玩越野摩托车已经18年了。 从20世纪初，他目睹了危险的“炸城耍酷”向规范骑行的转变。
那时，越野摩托车在重庆还很少见，社会上的年轻人，骑着车呼啸着过街，很多人驻足观看。 他被它吸引住了，花了2000多元买了自己的第一辆车。 2008年，他第一次参加越野摩托车比赛，虽然因为技术差而落了下风，但他看到了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样的。
代松开始自己练习技术。 他正式把越野自行车视为运动后，对“炸毁街道”也感到羞愧。 他到处比赛，获得过大小十多个冠军，看到很多年轻人加入越野摩托车圈。
在重庆越野摩托车界，代松是个乐于教书的人。 2020年下半年，吴朴慧曾流亡代松。 代松教了她卖新车，还教了她骑自行车。 从那之后，她的技术和动作就有了代松的影子。
在吴朴慧看来，骑越野摩托车的人都有征服欲。 到了某个会场，他们会给自己一个目标。 “今天越过这个坡，越过这个坎”，不前进不放弃。 但是，上坡并不是结束。 “你得把这个坡上的毛捋下来排序。 ”。
通过这样的努力，支撑着她玩了8年的车。 她打心底里喜欢这项运动，完全把自己交给这项运动。
从2018年到2020年，她开了三家摩托车店，收入只能勉强维持生活，生活拮据，店面也难以为继。 跟着代松学骑自行车后，她的技术有了明显的提高，但比赛因瘟疫中止后，她能发挥的舞台也减少了。
玩越野摩托车没有赚钱，也没有被关注，什么有名的事也没能做。 从2022年初开始，吴朴慧就陷入了对坚持这份爱的怀疑。
生活的奖赏
直到这场山火，吴朴慧说：“它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
原本是出于正义感的志愿者活动，关心和赞扬把她从原本消极、自我怀疑的状态中连根拔起，低谷期就这样过去了。
2022年8月26日，山的最后一天，一条覆盖着灰尘的蝴蝶结从头盔上掉了下来。 吴朴慧先是用风镜绑着继续送物资，回家后重新贴在头盔上。
8月底，吴朴慧将蝴蝶结头盔和越野摩托车捐赠给重庆市璧山博物馆和北碚区博物馆。 她希望这次救援行动能为喜欢越野摩托车的车友树立榜样。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她的头发上有了新的蝴蝶结发夹。 和她一起去北京参加活动，在甘肃省森林消防驻防重庆的营地体验生活。 她担任森林消防宣传大使，登上央视舞台讲述自己的故事。
救援工作结束后，吴朴慧给父亲吴相打了视频电话。 “老人，火灭了。 我一辈子骑这辆烂摩托车还有点用。 报纸上也有刊登。 ”说着说着，她不由得哭了起来。
她想了想多年走过的路，觉得疼爱自己的奶奶——自己骑了这么多年摩托车才出了点名堂，但奶奶没有看到。 2017年，她20岁的时候，什么也做不了，从小就带着祖母离开了。 出发前祖母很担心孙女。 吴朴慧感到内疚和遗憾。
她还记得小时候奶奶带她去村里庙会看戏，碰上戏班孩子需要唱几句。 奶奶鼓励她上台。 年轻的吴朴慧毫不退缩，完成任务后，戏班给了她一个红包，她很高兴，带钱去买鞭炮和辣条。 那是她第一次尝到众人瞩目的甜头，为奶奶争了点脸。
吴相不善言辞，也不习惯直接表达对女儿的爱和鼓励。 他对吴朴慧说：“不要骄傲。 这是应该做的事。” 他担心女儿会被误解为“出名了”而受到攻击，劝女儿低调行事。
让他没告诉女儿的是，两三天前，他看到了女儿在山上骑着摩托车上坡赶物资的视频。 视频中的女儿满身灰尘，衣服“太脏了”，一直在骑自行车。 他的很多亲戚和同事也看了视频，给他打了问候电话。
2022年8月26日，重庆市缙云山、吴朴慧的白色t恤被山土染成黄色。 北京新闻记者郑新泾摄
那时，吴相很自豪。 他说：“孩子有出息。 女娃娃能在外面吃这些苦，终于不会浪费了。”
父女用无言的表达方式一样，吴朴慧也知道父亲一定很高兴和自豪。 因为她再打视频电话回来时，发现工作中的父亲会调高音量，通知周围的同事：“吴先生的女儿给他打电话了。”
山火被扑灭了，越野摩托车志愿者们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几场山火的友谊还在继续。
23岁的陈成也是越野摩托车志愿者之一。 看到越野摩托车志愿者招募信息后，8名车友从贵州遵义赶到重庆，参与山火救援。 他认为“正好他们需要，正好我们擅长”。
2022年3月，当“包厢经济”成为热门话题时，他来重庆卖柠檬茶，一直待到7月。 我喜欢越野摩托车，所以认识了车友。 吴朴慧就是其中之一。 但吴朴慧除了参与他的生意，两人并没有再有交集。
在山火现场，陈成马上认出吴朴慧，“她是一个女人，脸上贴着口罩，很碍眼。 ”。
那时正是早上七点多，前一晚送完物资没来得及回家，吴朴慧和其他车友在地上铺了瑜伽垫凑合了一晚上。趁着还没有“开工”的时间，吴朴慧翻到很久之前在包里放着的一片面膜，贴在脸上，试图补充水分。让吴朴慧哭笑不得的是，等她揭掉面膜去洗脸时，发现面膜都被脸上的土染成了黄色。山火过后，陈成决定留在重庆。 他和吴朴慧更亲近了，吴朴慧觉得：“人好，说什么都行。” 2022年12月，他与吴朴慧合作开的豆腐店开业。
2022年12月，吴朴慧和陈成再次回到缙云山。 北京新闻记者贺俊怡摄
陈成是遵义市桐梓县蓝天救援队的一员，有过做公益的经历。 开了豆腐店后，他们俩商量，生意上了轨道，就拿出豆腐店的一部分销售额援助贫困地区的留守儿童。
引起关注后，吴朴慧也感受到了身体的责任。 去年11月，吴朴慧和陈成加入重庆市三角山区抗疫志愿者队伍，坚守23天，宣传防疫知识，组织居民核酸进行扑杀。 很多人都认识这个蝴蝶结的女孩。
山火一个月后，吴朴慧通过采访拍摄活动再次回到缙云山。 不是高温。 雨后山林宽敞安静，隔离带压实千万人，越野摩托车行驶不再冒烟。
吴慧不禁感慨：“现在走过的每一片土地都是我们战斗的战场。” 现场还没有完全打扫，她在土里拾起了破损的毛巾，被遗弃的志愿者袖标，用过的灭火器也堆在旁边。 她似乎能看到那几天的焦虑、不安和紧张。
在隔离带的一侧，过火的森林黑漆漆的。 她蹲下看的时候，从烧毁的竹林根部，冒出了柔软的新芽。
吴慧在社交平台上写道，燃烧的山林努力发芽，生活即使充满封锁也在努力面对。
2022年12月，缙云山被烧毁的竹林，再次长出了嫩竹。 北京新闻记者贺俊怡摄
幸运的是，多年来，她坚持自己热爱的事情，得到了生活的回报。 她记得奶奶经常对她说。 “有苦就吃吧。 不要害怕，不要在意别人说的话。 生活会越来越好。 ”
进入社会后，她习惯以男孩子的性格和样子给人看，觉得那是不受欺负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伪装成了真正自己的一部分。
但是，她现在很高兴看到自己“女孩”的一面。 她把可爱而热情的红丝带发夹系在头发上，贴在头盔上哈哈大笑，继续大声说话。
蝴蝶结成了她的“标志”，她称自己为“红色蝴蝶结的女骑士”。
新京報記者趙敏賀俊怡鄭新洽
编辑刘倩校对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