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其实都讨厌有肚腩的女人,男人为什么不会拒绝这种女人

2023-03-21 18:21:30 婚恋情感 茜茜

第1章 

当我思绪笼中的时候,端坐在我对面的精英,已经像神人一样,成功地把我们的谈话内容从古人周易变成了现代历史伟人的周恩来,我深深地表示了无言。

男人其实都讨厌有肚腩的女人

我不由得暗暗放松了神经紧绷的弦。


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学习理科的精英的联想能力异常丰富,相当棒。 当他从古到今,从外部,从历史谈到人生的时候,我心里担心他会再次把话题扩展到哪里,也许会变成宇宙空间。


  临去参加这次相亲前,极力促成并一手导演这次见面的我的损友周鱼儿一再地告诫我:“李李,这位青年才俊是可是我亲爱的大舅给介绍的朋友,他审美眼光稍有点独特,因为他喜欢可以说是欣赏才女,特别是跟他在许多方面有共同爱好的才女兼美女。你可要认真、好好地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争取一次到位,等你俩关系确定了,你就挽着他的胳膊到林尧和韩晓晓面前晃个十几、二十圈,我敢肯定你心气儿立马就顺了,精神倍儿棒!”话说完就给我搭了条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时下流行的大披肩,并强制命令我将我心爱的且是平时不离脚的平底鞋脱了并且穿上一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目的就是让人相信我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我从小就很少穿斗篷,所以控制不好。 因此,我和所谓的精英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装满水的杯子碰倒了,沾了番茄酱的叉子掉在了地上。 精英似乎有教养,有气质,只是皱着眉头,并不表示强烈的不满。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同样也背负着周鱼儿同学殷切的期望,所以对此一直高度重视,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不过我们之间的话题来来回回,却总是绕不回娱乐圈那些八卦明星的感情的这些我比较喜欢的话题。当我几乎不再抱有任何期望时,精英终于觉得他一个人一直不停的侃侃而谈似乎有点不妥,所以很有涵养地问道:“陶小姐您有什么爱好啊,譬如喜欢看什么书,听那种音乐啊?”

听了这话,我才觉得应该由我发言。 然后异常高兴地对他说:“金瓶梅你知道吗? 就是这样,至于音乐,大多哼唱洪湖水般的革命性歌曲,充满热情,适合我。 啊”


果然,他的笑容在听了我的话后,凝固在他还不难看的脸上。


  吃完饭后,精英买单时一脸不高兴,我就此判断他对我肯定不是很满意,觉得这顿饭钱出得有点冤,有点亏大了。我原本打算借机安慰安慰他,毕竟当今世界上像他这样小有成就的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们就经常去咨询专业的心理医生,而相应的越是专业的医生收取的费用就越高,而我觉得他咨询一次心理医生掏的钱就足够为我们今天晚上这顿晚餐买单了,假使他自己实在想不明白的话,我也不介意他咨询我这个半吊子心理医生,不过转念想起周鱼儿跟我提起过身边的这位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因此我经过再三思考后还是觉得此时的我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窗外到处都是灯光明亮的一片,我双手抓紧搭在肩上的披肩漫不经心地跟随着这位精英。当我们路过这家餐厅众多餐桌中的普通的一张时,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而且视线一点都不温和。我直觉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很预料之中地见到了三个陌生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凭面相上看去应该是一个中国人和两个外国人。

据我预计,紧紧盯着我方向的中国人可能是外籍华人。


  我本来异常欣喜地认为他看的就是我,而且是因为我长相出众才这么地盯着我看,可是不用仔细思考我就自动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也太不切实际了。况且我所看过的电视里大多都是这样放的,一个漂亮姑娘在马路对面隔着重重车流对着这面的主角又蹦又跳,成功地使主角误会了自己的用意,所以当他好不容易等到红灯并兴奋地奔到对面,双臂大开准备迎接姑娘热情的拥抱时,她却撅着红嫩的樱桃小嘴不停地喊这会儿”亲爱的”还脚下不停地高兴地把热情似火的拥抱送给了站在可怜的主角背后的俊男,可悲可叹的主角只有傻眼的份儿……

至今为止看的星爷的所有电影都告诉了我们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就是“如果错误地表达感情,意思是多么悲伤,多么悲伤”。


  所以在我的思维里,遵循着、并坚守着这样一个永恒的定律,我假想中的这位看似很像电视里经典段子的女主角,所以他在看的一定是我背后的某位绝世大美女。我虽然贪恋这个帅哥美丽的外表,但清楚地看到了这个短小的故事的结局,为了不使自己变得太难堪,我意识清醒地紧追了几步,差点就没赶上这位青年精英年轻有力的步伐。
  出了餐厅的门后,我们在一边站着告别,不出我所料地,他对我的联系方式丝毫不感兴趣。我特别能懂他现在的心境。但是我非常气不过的就是,他没有半点绅士风度,似乎觉得我这个姑娘可以安全的一个人回家,没有必要送我回家,并且更可气的是他居然擅自做主帮我打了的,并且由不得我拒绝。他的这个行为让我很不舒服,因为它使我从钱包极不情愿地掏出11块钱,这十一块钱虽说不多,但它却是冤枉钱,况且我本可以只花一块钱就能回家了。

回到家,在浴室里听着窗外呼啸的风,总觉得今晚的风有点异常。


餐厅里的那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很不可思议。 洗完澡后,我突然精神起来了。 我好像还记得不久前陶朗在看电视,说他是哪个女演员的绯闻男朋友。 我说为什么不知不觉中他很眼熟,但他的名字我不太记得了。 等陶朗回来再问问他吧。


还没擦头发,就听到周鱼一边用力捶着门一边大声叫,我看到这个阵势,担心我的门会不会给她穿洞,于是给她开了门,把她迎进门来。


  周鱼儿一进门便冲到桌边自己倒了杯水,先喝了一口,又愤愤不平地数落着我:“好啊你,大小姐你可真行啊你,我让你装一下才女,你却给我整一出爱国爱革命。你说你大小姐在人面前都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啊?我跟你说过了不是吗,让你装单纯你不会可以,可是不就是装一下才女吗?不需要你长篇大论展示你的文学功底,只是附和一下不就行了么。

听了她的指出,我有点内疚,但看到她拿起运动鞋,我有点不高兴,“我还不知道你的鞋是哪个商品。 别骗我! ”


周鱼猛地放下杯子,夺门而出,长大走了。


经历了这次不成功的相亲后,我发现以前的处世观点和做人的道理其实有些偏差。 当然,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是改变我以前的观点,树立新的价值观。


在遇到与我相亲的这位所谓精英之前,我觉得受言情小说的影响,精英不仅应该像电视里的主人公一样相貌英俊,而且应该运筹帷幄,头脑灵活,鄙视伉生。


  就因为我有这些美好的幻想,所以我在赴约之前听说对方是位精英时,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不过当我见着真人时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的真实含义“百闻不如一见”啊,他那与英俊远远不着边的相貌和体型深深地让我吃了一惊,接着从他嘴里冒出的那些张冠李戴的典故着实雷到了我,跟他相处了一会,虽然真正的交谈没有几次,但我幼小的,不怎么坚强的心灵结结实实地受打击了,且打击还不小呢。我在心里哀叹了无数次,为我的两个小时所不值。

周鱼说这个精英一定要把才女当成她,我不明白其中的一些必然原因,但据我判断,他的这个愿望可能比抗日战争更难实现。


  陶朗最近一直在追火影忍者这部剧,今天晚上回来时恰巧错过了播出时间,所以很是怄了一会儿气,我见他这样,觉得此时有个我跟他之间的交易势在必行,于是跟他商量,如果他语文测试能过80分那么我就准许他周末玩电脑,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便点头同意了。
  陶朗的老师给他们留了道我看起来不算简单的题目,他跟我达成协定后就坐在那思考这个问题去了,我作为后援团,给他吃饱饭后又出于道义陪她想了一会而,但鉴于我智力实在有限,在苦思无果之后,我禁不住瞌睡虫的叨扰便去睡了,临进房间时,还不忘叮嘱他早点睡。

很明显,我忘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那家餐厅里有一个目光锐利的男人,陶朗知道他是谁,但打瞌睡似乎还不是好东西。 想要蒙混过去。


  周鱼儿因为相亲事件好几都没搭理我,而我也因此好不容易得了个清闲。我趁此机会抓紧时间结束了我的那部长篇小说,以一个悲惨的方式结的尾:女主角得了可怕的白血病并因此而丧命。我赶着时间把小说拿去给编辑看,她对我能写出这样的作品而深感欣慰,不过她觉得我在结尾处应该将结局设置成让女主角患上肺结核,因为她个人认为白血病不适合这部小说的风格。我听了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并且拒绝了她的提议并且固执地认为我这样写没错。可她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思量再三,最后面露难色地对我说,若是不改结局那书就不好出版了,那也就意味着稿费我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到了,鉴于我最近手头还真有点紧,所以看在稿费的面子上,我最后不得不做出了让步。

见面后,我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热情地请我吃饭。 良心不安。 见到和我相亲的精英后,她怎么也没想到,叔叔口中酷似精英的伟人就是朱元璋,而精英显然是像橡皮球一样的朱元璋。


从这件事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和周鱼的伟大友谊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毁灭。


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我感觉到了这个时候特有的道理。 那句话只要心中充满希望,等待就是小事。 正当我在想到底在哪吃大盘鸡的时候,课余时间从我的指缝里偷偷溜走了。


最终在我们激烈的讨论后,我们俩手拉手兴冲冲地向南门跑去。


在去南门的路上,我路过一个报亭。 周鱼突然说要买杂志看看。 如果我知道稍后会发生那件事,我屏住呼吸也没能利用这个机会解决内急问题,失去了阻止她这一非常不理智的行动的机会。


  事后听周大小姐精彩的描述我才得知,当时她本打算买本普通杂志的,可无意中看到了一本用美男当封面的精装版豪华杂志,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它,但这本杂志实在是豪华,就连价格也忒豪华了,一本三十六块钱。这就使得只带了四十块钱并且还要请我吃饭的她很为难,经过了好半天的天人交战之后,他觉得信誉比较重要,于是把杂志放回原处决定第二天来买,可谁知道旁边一人也看上了这本书想横刀夺爱,鉴于此她毅然而然地拿出来身上的全部家当,结果我的一顿大盘鸡就降低成了一个烧饼。

我接过她手里的奢华杂志,怒气冲冲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读,书中的插图都像房子一样,一听就知道这是本建筑类的专业杂志。


我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想她买这本杂志的理由,最后突然恍然大悟。 我差点忘了她是建筑系的研究生。


一想到这一点我也不烦恼。 烧饼也吃完了,即使时间早回家也没事做。 于是和鱼商量,去学校后园的快活林自由地转,散步。 虽说烧饼一个也少,但本着保持健康的理念,我认为我们还是散步比较好。


所以,此时的快活林在我看来,似乎到处都是悲伤和悲伤。


  虽说已是深秋但片片树叶下还是有些生命力顽强的虫儿在鸣叫,就在我准备用手机计算看看这个月剩下的钱够不够给陶朗买一件棉衣的时候,走在我身边本该抱着杂志认真咀嚼的周鱼儿突然大叫一声,并且动作麻利地扑到了我的怀里,此时的我脑袋完全处于死机状态中。

那时,并排走着的男女在我们身边走着。 女人惊讶地看着我们,男人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女孩。


我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然后拉着挂在我脖子后面的鱼的手说。 “小姐,像你这样我们俩不一般啊。 会被误解为我和你有一条腿。 ”


  她由着我拉下了她的手转而又激动地摇着我的肩膀,朝我喊道:“啊~~~~李李、李李、李李,范渊,他那么个神一样的人居然到我们这来了。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我的偶像啊,我三生有幸啊,祖上积德啊,才能和他共处一片蓝天下,我现在该咋办呀?李李、李李,此时此刻我已经抑制不住心脏的剧烈跳动了,啊~~~~我好激动啊,~~~我好幸福啊?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我像要吐一样摇晃着,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呼吸,“小姐! 请不要把沾满油污的指甲蹭到我最喜欢的毛衣上! ”


  好不容易使她平静了下来,我就在脑海里努力搜索范渊是哪号人物,终于记起以前我曾不只一次地听周鱼儿用无比崇敬,无比膜拜的口吻在我耳边讲述过这个人的传奇故事。听传闻说他在当今世界建筑学领域创造过一个奇迹,年纪轻轻便从美国名校毕业,并且拥有了自己的事务所,还设计了好多世界顶尖的建筑,总之他作为神存在于华人建筑系专业学生的心目当中。

这让我想起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在班上数学得了满分的女性。 据说她后来被送到了国外。 好像和这个范渊一样在麻省理工学院学习,可惜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本来我的记性就不太好。 而且,当时班上的同学好像没有直呼她的名字,而是被称为奇迹。


  我和周鱼儿在快活林里转了一圈之后正准备离开时,我无意中向周边扫了一眼,结果就看见韩晓晓正和林尧忘我地吻着,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由于他们很会找地方,所以不容易让人察觉,而周鱼儿一心掉在了她的范渊身上并没有发现他们。我此时有点恨给我配隐形眼镜的人技术太高超了,因为我想在心里欺骗一下自己我没看见他们,可是眼睛骗不了自己,唉。
  周鱼儿一路走来情绪始终很亢奋,看着这样的她我有很强烈的预感她待会一定会饿,毕竟晚上我们都只吃了一个烧饼,而且很显然她现在消耗了太多能量了。果然如此,到我家时她又蹭了碗汤面,临走时还顺手牵羊拿走了本该是我儿子明天早餐的面包。由此可以看出,我对周鱼儿的了解已经到了未卜先知的地步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陶朗自从学了作文以来语文测试就没高过八十分的传统依旧没被打破,事已至此,我对他的语文或者说是文学水平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不过话说回来说来他的数学细胞却是好得不得了,这种现象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基因突变。为此我曾一度怀疑过他是不是我亲生的,可周鱼儿的一句话打消了我这个疑虑,她说你儿子的英语跟你的一样烂呀,再说他可能是遗传他爸的基因。

陶朗似乎觉得自己错了,用了他惯用的手段。 自己意识到自己洗了自己的碗,然后用可怜的眼神变通我,想让他碰电脑。


我看他这么可怜,笑眯眯地说:“陶朗,陶朗,你能考这么多分,真了不起。”


他满脸谦虚地陪着笑声。 “有点,不行。 雕刻虫子的技术不够。 ”


就这样,我用手告诉他:“小鱼阿姨吃的碗也洗了。” 看着他嘟囔着一脸不高兴地走进厨房,我一直在偷着乐。


  陶朗因为看不成《火影忍者》而耿耿于怀,情绪有点低落,但见我态度坚决强硬,只好坐沙发上翻杂志去了。我见状也不再搭理他,准备忙我自己的事去了,用电脑搜一下肺结核的种种症状,以便为修改我那长篇小说的结尾做准备。坐在沙发上的陶朗此时却“啊“的大叫了一声,我拍着胸口边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边回过头来看他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他杨着手里的杂志非常气愤地说:“这、这、这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女明星张娇娇的男朋友吗?陶李李你怎么把这种杂志往家里带啊,哼,我讨厌这个男的,老牛吃嫩草,一把年纪了也不嫌害臊,哼,丢人现眼的。”

仔细一看,才知道拿着的杂志是周鱼走着落在家里忘了。 突然惊悚地意识到,这不就是我相亲那天盯着我看的帅哥吗?


陶朗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慌忙清了清嗓子以掩饰恐慌。 于是冷静下来说:“你不说这个人以前是那个女明星的绯闻男朋友吗? 什么时候变成真的了? ”


陶朗不再看我,又义愤填膺地说:“如果他们是清白的,怎么会有丑闻呢? 如果没有风从天上吹来,到什么时候才知道呢? ”他说。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吃惊:这孩子还懂成语!


第2章   第二天周鱼儿见到我时提醒我说必须得注意一下陶朗的教育问题了,他就一八岁的屁大点小孩,却清楚地知道卫生棉的用途,而她周鱼儿像他这么大时,见着卫生棉还天真的以为那是鞋垫呢。我嗤笑她并趁机损她:就你这种智商的人的确跟我们家陶朗同学没有可比性。”周鱼儿听罢气得翻着白眼作势狠狠踢了我一下。
  又到了周末,陶朗不用再早起上学了,但他早起的好习惯已经养成了,于是吃完早饭后他就一个人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经典影片《梁山伯与祝英台》。周鱼儿蓬头垢面地从楼上下来到厨房找些填饱肚子的东西,好不容易找着一包泡面,边撕袋子边对我说:“你就给朗朗看这么样的片子?他能看懂么?
  陶朗嘴里含着面包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谁说我看不懂啊,这个很好懂的啊,不过我很费解的是祝英台按说长得很像男的才不会被发现啊,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我觉得这个地方需要引起人们的注意。”听了朗朗的这番话后,周鱼儿憋住笑说:“朗朗啊,其实呢,梁山伯本来就是喜欢男的,但在当时那个社会背景之下,他的这种想法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当他遇见了祝英台这个不男不女的之后,终于能在心理上平衡了,所以接下来的事就很顺其自然了啊。”

陶朗听了她这么一说,满脸惋惜地说:“喂,很遗憾,当今社会像祝英台这样的女人很多,但像梁山伯这样的好男人却不好。”


周鱼一脸惊讶地说:“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陶朗认真地回答。 “你在想吗? 如果社会上有那么多梁山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嫁人呢? ”


周鱼似乎暂时没有反应,想了一会儿,半生气半惊讶地声音颤抖着问我。 “李先生,你的儿子不是从未来的社会渡过来的吗? 请不要害怕。 ”


我也讨厌刚才的话出自陶朗之口,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非常生气地说。 “你孩子刚才说了那么多成语,你的语文考试总是八十分也通不过。 我希望你不要被人怀疑你不是用心的。 你说你会惹我生气的! ”


陶朗听了,终于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妈妈,但还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 “我能说那么多成语,语文考试却考不好,原因很简单。 考试不仅仅是成语。 ”


周鱼一直相信陶朗比其他同龄人早熟,我联想到他的日常语言和举止,觉得她的这个观点似乎还很有道理。


我想起了上个月我恐慌的那一天。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把书包收拾好,无意中碰了几封情书,打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小女孩给他写的。


我把这件事通知了周鱼。 她马上提出了疑问。 “如果那封情书是写给你儿子的呢? ’听到那个更加恐慌了。


后来,我特意旷课咨询了他们的老师,想问一下发情书的是不是女孩,得到肯定回答的时候,我觉得心里的石头掉了。


拜访了那位老师之后,我打算和我的孩子们认真地谈早恋问题,但是我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继续我们之间的对话。 他刚明白我的意图,多次声明他在今生不会和违心的张娇娇结婚,我很难过。


周鱼若无其事地对陶朗说。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没有考虑到妈妈的心情。 毕竟那个爱撒娇的孩子才二十一岁,你才八岁,你不会觉得这很荒谬吧。”


陶朗满不在乎地反驳了她。 “那好,那位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的老人八十二岁了,而她的女朋友翁帆只有二十八岁。 那个人翁帆的妈妈什么也没说。 我妈妈也算了吧。 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这么说的吧,妈妈?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周鱼无言以对,无奈地对我说:“看来你儿子真的不是普通人啊。 知道的事情很多,很辛苦呢。 ”。


陶朗是我儿子,但我觉得他一点也不跟着我。 因为我丰富的文学细胞他一个也没有继承,在这一点上我们坚决推翻了他超越别人的假设。 所以聪明的周鱼先生判断,我儿子这个有点奇怪的性格来自他未知的父亲。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要想弄清楚还是很有难度的。原因就是八年前那场有点离奇的车祸发生时,我脑海里半点事物都没留,当然包括陶朗的爹是谁这个问题。也许是上天眷顾我们孤儿寡母,这场车祸也就使我得了个脑震荡,而他自然而然地也就早产了。伤好后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幸亏车祸的肇事司机有良心收留了我们,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个车主似乎理所当然的就当了我这个失忆人的妈,当然也就是我儿子的奶奶了。时间“嗖”的一下八年就过了,而当初生他的场景我又觉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几周前,我看到学校医学院在举办义诊活动,抱着支持学校各种大型活动的单纯想法,我去了现场。 顺便也商量了孩子早熟的问题。


  也许我这个问题太过于犀利了,使得在现场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然后仔细将我打量了一番后仍没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然后他们让我在旁边等两个小时他们需要开会仔细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当然这也是本着为我负责的态度。但尽管我明白他们的态度,因为我马上得去修理我的坐骑,这个是目前最刻不容缓的事了。此时他们中的一个人看出我求知欲很强烈,而且从活动开始到现在半天都过去了,他们这似乎还没有一个人有要过来咨询的意思,因此我的重要性此时就凸显出来了,而且他察觉到了我满脸失落之色并为此于心不忍了,于是在经过了一番仔细的考虑之后决定把他权威的大师兄请过来亲自为我解难答惑。
  只见他迅速地拿出手机后,啪啪啪地按了几下,然后放在耳边,不一会儿便满脸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哎,师兄啊,是我,嗯嗯,对,这边有个小问题想请你过来帮忙照顾个客人啊……嗯嗯,是,是,就是这个义诊活动……唉,这个问题大概也就是因为我们事先没做好调查,没做好准备工作,本来我们认为大家对一些关于男女方面的问题感兴趣,所以我们到现场的几个同学都对这方面比较精通,可谁知道我们已经out了,这个小姑娘孩子都已经不小了,到这来问我们小孩早熟问题有没有得治,怎么治,把我们这些人全问蒙了,这不是不得已才想着请教你么,劳烦你了啊。”
  我看这小伙的样子便推测电话那边他的大师兄在问他关于我的长相的问题,他利索地回答说:“对对,姑娘是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哎,师兄,你说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么漂亮一姑娘这么早就已经为人母了。唉,世风日下呀,你说如今这世界上哪还有长得过得去的处女啊……”

听了他的这个回答就知道他有多过时。 也许,他必须知道n年前这种现象并不少见,但那还不知道该怎么哀叹。


电话结束后,他多次说服我。 而且,他多次声明他最大的师兄有多么权威。 最重要的是,即使大哥来了也能免费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我现在就完全妥协了,就在这里。


啊,杀了我也没想到这个所谓权威的大师兄就是林尧。 要知道是他,绝对不会来。 给我钱也不来。 想想就不好意思。


林尧穿着他的标志性——-黑色毛衣,手里握着钢笔认真地笑着端坐在我对面。 我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压抑,但调节气氛的意义一点也没有。 他深邃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我,在他这双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的眼睛里,我曾经是那么的热爱。


于是对视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我宁愿他不说话。


我气得快要吐血了,所以狠狠地回敬了他一句。 “林尧,你能正常点吗? 你家孩子超生,8岁遗精吗? ”


他习惯性地用手向上举起眼镜,“你来这里不是商量过你家孩子早熟吗? 为什么,不是吗? ”。


我听了这话更生气了,生气地说:“神经病啊,别怪我骂人,妈的,你全家都早熟了。”


他又习惯性地皱起他漂亮的眉毛,不满地说:“李先生,你能和我好好谈谈吗?”


我压低了声音说。 “请不要弄错你。 这很难听,是你先说的。 流氓也是你先做的。 ”


他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问我。 “那请告诉我来这里咨询关于朗朗的什么。 ”


我真的呆不下去了,借机说:“与你无关。 真的是老鼠。”


他听了我的话,突然用力折断了手上的钢笔,把我吓了一跳,但他像个没事人,仍然平静地说:“陶李先生,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


我慌张地说。 “对不起,前辈,我没有时间了,拜托了。 现在我赶紧去补自行车轮胎。 我说不出我和你在说什么。 另外,我觉得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故事。 ”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果断推着自行车连跑了几步,骑上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活动现场,边努力蹬着自行车边在心里感叹这种时候还是自行车好,比那什么宝马奔驰的强多了:不管车坏没坏,只要有力气就能比走快,太方便了,特别适用于要从某个人的身边逃离他的视野。

骑远后,我的脑海里想着刚才的场景。 我本来就不知道林尧葫芦里卖的药,我心里也觉得我确实不能和他说什么。


我八年前发生了交通事故,枕骨一片空白。 通俗地说就是失忆。 除了陶朗是我儿子这一不可争辩的事实。


  可是偏偏世上就是有这么多的巧合,在我和我妈也就是我养母相识之前,她唯一的女儿所乘的飞机出了事故,之后便再也没见她妈妈一面了。认识我之后我妈见我真的啥都不记得了,而且我们那的派出所在短时间内也不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于是她就顺便发挥了作为镇长仅有的那么一点职权,稍微找了个关系托了几个人然后就收养了我们母子,为此我一直都是感激涕零的。

我听镇上其他人说,我已故的干姐叫陶李,为了寄托我的思念,妈妈给了我一个新名字——陶李,连她亲生女儿的份一起好好地活着。 但怎么问,她也不知道已经去世的亲人的名字是不是陶朗的。


陶朗过一岁生日的时候,妈妈觉得她的女儿必须读书上学,于是成了文化人。 于是再次为了我使用她多年来建立的人脉关系,把我带到了小学一年级。


  开学没几天我所在班级的负责老师哭着找到我妈说我天资聪颖,她自己已经江郎才尽了。我妈听了老师的哭诉之后非常吃惊,而且明显不相信,所以为了证明老师说的是假的,她给我出了一系列题目,我看了这些题目之后三下五除二地就搞定了这些题目,我妈此时就不得不听信了老师所说的话而且她已经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第二天,妈妈再次使用了她的关系网,毕竟我们对这个并没有什么期待,但不知怎么的,我被送到了离家很远的省城念高中。


这次妈妈拜托的人关系有点远了,和祖母的预想相反,妈妈成功地让我进了省城的重点高中。 所以我必须离开家乡去遥远的省城学习,离开一岁的小陶朗。


在那之后,我一直认为很多事情是命运的缘分。 虽然我一直说这是一种缘分,但我没能消除我在这所高中认识苏佑琦和林尧这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记得有个名人说过,女孩子当了妈妈,随之而来的必然是记忆力下降。 所以我16岁之后记忆力变得很差。


  如今的我早已不记得认识苏佑琦的细节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却不能忘记对林尧渐渐产生爱慕之心的每一幕场景。这足以可见一个人的记忆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有些东西要想记住很简单,而有些东西无论你如何去回忆都是徒劳。所以我们一般都不会选择轻易忘记那些记忆深处的东西。
  我外婆对言情小说特别钟爱,尤其是对琼瑶小说情有独钟,在我生完陶朗后的一个月里不能随便走动,每天都在家里闷着,她怕我闷出病来,便兴高采烈地窝在我家给我讲那些琼瑶经典爱情故事。从《烟雨蒙蒙》讲到《在水一方》再到《庭院深深》,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女孩无论美丑都是自己故事里的女主角,只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男主角,幸福就会眷顾你;得到幸福的前提那就是首先让自己变成一个喜欢玩忧郁,喜欢玩忧愁的女孩,也就是人俗称的文艺女青年。
  因为当时十六岁的我,正处于性格成长成型期,再加上属于我们这个年龄的少女的那些点点忧愁和哀伤,所以外婆没费多少工夫就让我深深地为这些小说所折服了,顺便点燃了心中那熊熊爱火,也就在心里期许着还能再次找到属于我的幸福。但是由于客观原因限制,我住的这个地方适合我的男青年太少了,所以不久,我就打消了重新寻找幸福的念头,太不切实际了。我为此曾一度觉得人生无望,并且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林尧在我最失落的时候进入我的世界,点燃了我原本破灭的希望。


妈妈对我的智力估计得有点偏,所以我进入这所高中后就一直在拖班上的后腿。


因此,我的第一位老师以对我负责的态度把我这个高二留级到高一,但令人失望的是我还跟不上别人。 老师们也不想我再次留级,所以决定让班里好的学生来辅导课程。


大家都知道,给我指导的好学生当然是林尧。


据可靠的传言,我知道林尧是我们有名的学校104年以来最帅的男生。 他的这个美名也传到了旁边的几所学校,被吸引住了,抓住了妙龄女性们的心。


  林尧惯常的装扮就是白加黑或黑配米,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没在他身上看见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就因为这个我误认为他们家穷,没钱给他买别样的衣服,之所以没从衣服的品位和档次上区分,是因为彼时的我对品牌和品位还没什么概念。我很感激他不嫌弃我脑袋笨,经常耐着性子一遍遍地给我讲解习题,因此每当吃午饭的时候我都想着把碗里的肉扒给他吃。
  到现在我仍记得初次将猪肉分给他吃时的情景,乍见我从自己碗里夹了几块肉给他时,他一脸吃惊地望着我。我当时特单纯,以为这样做让他的面子收到了损害,于是就就装出一副极其厌恶猪肉的样子,拧巴着鼻子说:“不知我妈昨晚怎么搞的,怎么给我弄了这么多猪肉,可她明明知道我讨厌吃猪肉啊,丢了吧好像太可惜了,而且我又是个勤俭节约的孩子,要不你吃了吧啊,不然就可惜了。你必须吃啊,要不就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了,快点吃啊,吃。”
  听我这么说了之后,为了表明他不想辜负我殷切的期望,帮我节约粮食,所以只好一声不吭地默默把我给他的肉一点不剩的全吃了。我在旁边吞咽着口水眼睛里写着渴望,眼睁睁地看着他面似镇静地把我硬要塞给他的猪肉给吃完了,他咽下最后一口肉才感觉到我的眼神有点怪异,于是扭过头问我:“怎么了?”,我连忙回道:“没什么,没什么。”生怕他看出我眼里对肉的渴望来,不过鉴于他的家境我又觉得自己这样做非常正确,内心充满了成就感。

过了很久,林尧才知道,他每天的午饭之所以没有肉,不是因为他像我猜测的他家不好,而是因为他太挑剔了。 所以,不用脑子想,我知道他被迫吃了我三年的爱肉。 我觉得普通人一定感受不到那个。


在极高频率的交往过程中,我自然对林尧产生了好感,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喜欢是我的错。


我在心里列举了很多他值得我喜欢的理由。 例如,他英俊,而且那么聪明,头上的葵花籽比一般人好,对人那么好。 当然,特别是对我很好吗? 出一两瓶就能压倒我。


  真正让我将对他的默默喜欢升华成爱情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那个阳光温暖的午后,他在给我讲题时窗户外的阳光正好照到他那好看迷人的侧脸上。他纤细好看的手指转着我的圆珠笔,给了我很梦幻的一幕。就在那个时刻,我突然能理解那些少女的小情怀了,仿佛就是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了,强烈地觉得他就是我所希望的那个人。

从那个下午开始,我就爱上了林尧。 是的。 我没有用错别字。 是爱。


我觉得我必须为我的爱而行动,于是当晚我决定给林尧写一封表白情书。 回家后,为了写一封感人的情书感动他,我做了相当必要的准备:熟读《情书大全》。 这本书据我所知很有参考价值,所以我研究到深夜。


  我凭个人直觉,认为林尧属于那种主动出击型的男孩,也可以说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这只是我个人对他的理解,毕竟带有片面性,所以我也不敢非常确定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鉴于此我觉得做两手准备最好,写一封英文情书,这样的话他这个聪明人就是不太能接受我的那些过于直接的表白,那也应该赞许一下我的英语吧。

我真的很后悔挑战了看起来很简单但很难的事情。 但是,因为心中的爱而放弃了这本书,所以不得不不厌其烦地把这本书前后翻,让可怜的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躺在床上,把这封好不容易查出来写的完全用英语写的情书放在胸前,兴奋得一直闭上眼睛。 我扭头看窗外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兴奋地辛苦了一夜,结果证明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的夙愿他已经被别人爬得很快,所以他和苏佑琦,在我向他坦白之前就确定了关系,苏佑琦告诉了我。


  当然,苏佑琦,是我的回忆里极力避免的可是又不得不提的人物之一。如果我的记忆里没有她,那我就比较容易说服自己相信“林尧曾经跟我独处过”这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幻想了。不过生活与现实总是残酷的,因为自从她出现后,“林尧跟我独处过很长时间”就只能永远是我的幻想了。

呃,其实就算说没有再一个人交往过也不完全准确。 因为后来和将来都发生了那样的事。


我们高中毕业了,在毕业的派对上。


我喝了酒,而且喝醉了,所以做了一件很荒谬的事。


为了这个错误我差点就付出了我的一切,但后来我也很乖了。


第3章 

北风呼啸而来也是冬天。


  话说我那脑袋异常聪明的老师不幸得了重感冒原因就是周末去打麻将时误估了天气,结果少穿了衣服然后就华丽丽的感冒了。而他的四个弟子中跟他有共同爱好的被派去医院陪床了,以便他们交流麻将技巧,不会打麻将的我为了给导师排忧解难,所以只好去替他给大一的学生上课了。由此我得出了一个血的教训,那就是,在这个表里不一的社会上麻将是个不可或缺的东西,而我们也就有义务把它当必修课一样来对待了。

给大学一年级的孩子上完无聊的现代汉语课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18点40分了。


  当我走到我所住的小区楼下时看见了一位小伙子正在对着稿子和喇叭大声地朗诵英文情诗,表情特丰富,我都很讶异他这是在向谁表白。喇叭的威力在这个朦胧的冬夜就被无限的凸显了。有人不时打开窗户露出头来,愤怒地往下丢一啤酒瓶,顺便嚷了一句:“死神经,有劲去别处嚷去,跟这儿扰民,找揍啊你!”

尽管反对的声音不断,这个年轻人还是旁若无人地仰头朗读。 那表情多么专业啊。


静静地抱着胳膊听了一会儿,发现完全不懂他的表现,就去问他。 他转过身对我说。 “英国著名诗人雪莉的著名诗,我这样向我喜欢的人表白,你觉得有情趣吗? 说实话! ”


我听他这么问有点不同,茫然地点了点头。 “很有情趣,很浪漫。 我打心底里这么想。 ”


他回头忧郁地说。 “你说路人甲觉得我真的很有情趣,我表白了这么久,我喜欢的那个姑娘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 ”


“很有可能女孩子不理解你的意思。 ”我试着推测了一下。


他听了之后不高兴,生气地对着我说。 “你是赤裸裸的侮辱。 有我在,就不允许这么说有我心中气质和内涵的女孩周鱼。 我确信她有很多大诗人的情诗。 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


我听了不禁要笑了,但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不再关注他的长篇大论,毅然上了楼回家。


果不其然,周鱼恐惧地坐在我家沙发上,紧紧地抱着陶朗,耳朵里塞着两朵棉花。


我问她:“周鱼,你是什么意思? 是几个意思吗? 是吗? ”我问。


  周鱼儿抱着胳膊柔弱地说:“你刚才回来时看见了楼下那个拿着喇叭一直叫的神经病了吧,今儿下午他在学校拦住我的去路并说喜欢我,我觉得他很莫名其妙,于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瞄了他一眼之后就走了,他这会儿估计还耿耿于怀呢,在楼下叽哩哇啦的拿着喇叭喊了半天的鸟语,我听着像是新疆话,好像一个劲儿的骂我呢。”

我对此无言,无奈地说:“小姐,他在说英语。 你想的新疆话不是很好吧?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


  之后接连几天,周大小姐在学校里被那位情诗男追的无处可藏了,气愤的想跳墙。再之后她实在受不了,告诉我她想不择手段的让那个疯狂的男的消失在她的眼前。我觉得她这样不妥,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公民怎么样也不能干违法的事呀,于是告诉她要采取正当的手段,先绝了这小子的念头,先找一正经的优秀的男朋友带到那小子跟前晃晃,让他死心,实在不行再采取非常手段吧。周鱼儿给我回短信说我的这招很好,逻辑性和思维性都很强,她决定就按我说的做。
  周鱼儿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找个优质男以摆脱那个到处围追堵截她的小伙,于是找她舅舅给安排了场相亲,时间就定在晚上八点。我对周鱼儿的舅舅给人介绍对象的速度感到惊叹,他那到底得有多少资源哪,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安排好相亲。因此我就很好奇她舅舅是干什么工作的了,周鱼儿说她舅舅在国企工作,平常都很认真的,没闲工夫给人介绍对象的,要不是她是他外甥女,那都没得谈。我听后满脸的不相信。

我猜到了周鱼晚上去相亲的时候,一定会强迫我一起去。 因为她对自己的眼睛持怀疑态度。 果然,她一下课就去我家耗,死活要让我一起去。 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让陶朗带我一起去,我很想不通。


周鱼回答说:“之所以让陶朗去,是因为我想让他用男人的眼光看我和相亲的人,然后考虑是否接受那个人。 ”。


我听了,翻了个白眼,为她古怪的脑袋说:“你觉得陶朗这个年龄适合用男人的观点给你建议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刚出生的人? ”


周鱼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对陶朗说。 “这样就可以了。 你太小了,我不知道,吃饭的时候那份牛排也很难吃。 ”


陶朗一听到牛排可以吃,马上不高兴,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能这样欺骗孩子? 说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我画了个圈诅咒你。 诅咒你这代人买方便面都没有调料包。


陶朗的眼神太清纯了,周鱼不好意思欺骗这么纯真的眼神,陶朗的诅咒很威武,她不得不妥协。 “没关系,让我去,而且我本来打算让你去的。 不是说妈妈不好吗?”这个人在推销好孩子的时候,不忘挑起我们父子的感情。


我开玩笑地问一下周鱼,你让我去也请不要担心。 那个时候,人家没在意,你反而见到我了。 小说里有很多这样的情节。 如果这样推测还不够,那时最难过的就是你明明爱上了他,他却爱上了我。


  周鱼儿说:“要真这样那你就别客气,先把他搞定了再说,毕竟我跟他只是第一次见面,产生不了多坚固的感情的,而且撇开这个不说,那人怎么的也能算个才俊吧,你跟他混熟了,他的朋友肯定也不会差啊,你再把朋友介绍给我,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说完还当真就在那憧憬起来了。

我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那就为了不发生什么事故,我最好藏起来。 今晚戴上墨镜吧。 ”。


晚上7点20分我们准时出门,我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副便宜的墨镜戴着,手里拿着陶朗,我们母子俩跟在打扮得很漂亮的周鱼后面坐上出租车,路上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去了今天相亲的地方——-L市最贵的餐厅


周鱼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地看人家的大门,最后忍不住为那金碧辉煌喝彩。 “这里真好。 品位真好啊。 ”我听了儿子的话,不由得在后面面面相觑,对视着说,这样的设计,这样的内部装饰只能说很好吗? 小姐的心到底有多豪华啊!


  当我在看到周大小姐一直盯着这个餐厅的很有艺术的英文名看时,心下当时又有了另一个想法,而且当即觉得以她的性格来看我的第二种想法显然是占了上风的,她之所以对之投以赞许的眼光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有一个英文名,最关键的是我们看不太懂的英文名。在这个处处讲究与国际接轨的年代,凡是跟国际站的上边的,品位自动上提一个档次。

周鱼看够了之后,说:“不能站在这里。 我们进去吧。 时间差不多了。 迟到不是我的做法。 ”。 然后我们一起进了这家豪华的餐厅。


我问了服务员,那个酷男把我们带到了规定的桌子旁。 桌子旁边唯一的人,一个男人看到我们赶紧站起来,满脸笑容地在手边露面问道。 “你们俩谁是周先生? ”


  此时周鱼儿蒙了。

周鱼并不是被他的这个问题所困扰,而是因为当他看到那仁兄头上少有的几根头发时,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相亲男人让我们感觉到三毛又活了过来。


我心里翻了个底朝天,觉得周鱼叔叔工作真的很好,上次给我介绍了朱元璋的翻版,所以这次给他侄女做了翻版花猫。


我想此时的周鱼最想做的事一定是转身离开。 我儿子和我很心照不宣,马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说:“妈妈,我肚子痛死了。”


周鱼听到这两个回答,抱着陶朗跑了出去,我没办法,只好跟了上去,但一连串的动作始终如一,完全没有机会向那个相亲男发表意见。


正好门口有出租车。 蝴蝶冲进来,打开后门堵住了陶兰。 我慢慢走过去看看有没有男人追来,小飞已经被风把我拽进了车后座。 她自己也没在意相亲对象有没有追来。 然后钻进了副驾驶座。


我不喜欢她的风口,觉得一点也不淑女,看着她说。 “周鱼急着投胎是怎么回事,看不出陶朗刚帮了忙吗? 戏到此为止了。 再装下去就行了。 ”


陶朗枕着我的脚,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说。 “妈妈,我没戴。 我真的肚子痛。 妈妈,我不是快死了吗? ”


周鱼适时地说:“肚子这么痛,很有可能是急性阑尾炎。”


我一听就着急了,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说。 “司机,f大附属医院,你能快点开车吗? 儿子这么痛,拜托了。 请快点开车。 ”


司机师傅也是个好心人,见到陶朗确实疼得厉害,对我笑着说。 “没关系,你放心吧。 孩子一定没问题。 请拥抱孩子。 我们是超级捷径。 我十分钟内通过。 请放心。 ”


但是,人不如天算。 我们刚拐过这条人烟稀少的路,就有一辆车开了出来。 还不是小状况。 爆胎后,此时的我竟然想哭。


  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冬夜,又是一条偏僻的路上,人都很难见到一个,更不用说出租车了,陶朗此时脸色泛白,额头上都疼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我看了真是又心疼又焦急,周鱼儿和好心的司机师傅下车去人多的路上打车了,我想了想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下车脱了高跟鞋,背起陶朗,一边安慰他:“别怕啊,乖儿子,妈妈背你去医院,很快肚子就不疼了,你再忍一会儿啊,一会儿就好了。”

我看着这漆黑的隆冬的天空,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但心里想着背上的儿子,咬牙切齿地走进了前方的幕后。


我觉得这辆车也在路上坏了,心里感叹着。 我打算背着陶朗继续朝医院奔走。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怎么了? ”之后,我觉得我的背松了。


这个男人来得太突然了,我吓得心跳加速,条件反射地回头看,看到一个男人正抱着脸痛苦。


  我对此时的这个状况有点弄不明白,在微弱的灯光下我觉得这个男的似曾相识,以至于没花多少时间,也没死多少脑细胞就想起来他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亲眼见到的名人,而那天我相亲时在餐厅已经见过他一次了。他的身份说起来有那么点复杂。因为我好朋友周鱼儿是他的超级粉丝,他是我儿子陶朗崇一厢情愿承认的女朋友张娇娇的男朋友——范渊。
第4章 

范渊看到我还在震惊,但此时的形式有点不乐观,他不得不出声打断我的思路,看着怀里陶朗的脸色不对劲,“这孩子怎么了? 你病了吗? 什么病? ”


我马上恢复了到处乱窜的想法,焦急地沉默了。 “我病了。 我病了。 阑尾好像有问题,爆胎了。 ”


他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在说什么? ”。


我显然没有马上意识到说了什么,但马上反应过来,狠狠一巴掌拍了自己的头,“说错了话,对不起,我很紧张。 我想说的是儿子的阑尾好像发炎了。 如果范老师能把我们俩送到医院的话,我会很感谢的。”


  我觉得自己的意思还没完全说明白呢,他就已经利索地拉开车门把我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又把陶朗塞到了我怀里,然后小跑了几步转过车头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进来,发动车子,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我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了,甚至忘记了发挥我的特长:发表意见了。

我坐在车里,哀叹着上天没有完全抛弃我,但觉得还不感谢别人,赶紧开口了。 “今天真的多亏了你啊。 范老师,如果有你在的话,我现在也一定会背着儿子在路上跑吧。 是的。 我们要去f大附属医院。 请去那里。 ”


他一边掉头一边说:“还是去人民医院吧。 请放心。 ”。


我紧张地看着眼前闭上眼睛的陶朗,“不,不用了。 我觉得还是去f比较好。 有医疗卡的话有半价优惠。 ”。


他闭上嘴唇用奇怪的眼光看我。


而且,我只有一种感觉。 常言道,不是速度太快,而是太低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陶朗本来就忍受着肚子的疼痛,这时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 他闭上眼睛说:“妈妈,我好难受啊。 难受得想吐。 ”。


我本想顺着他的意思吐出来,但是如果难受的话就吐出来了。 但下一秒,我硬是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这是豪车,而且是范渊的豪车,还是算了吧。 脏了就不能赔偿了。 稍微考虑了一下,下定决心脱下外套展开说:“请吐吧。 请放心吐出来。 请吐在这上面。 ”。


见此情景,范渊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在纸边摸了摸,递过纸袋,“用那个比较好吧。 ”。 我接过纸袋,心里想着这辆好车是辆好车。 什么都需要准备好,但看来价格还是1美分。


我还没反应过来。 陶朗“哇”地一声吐出来,我忙仔细地接住了。 虽然担心不小心弄脏了车,那是罪过很大的,但陶朗吐了之后,似乎没有像刚才那样悲伤了。


范渊还用刚才摸了纸袋还没放回方向盘的手摸了陶朗的头,眼睛还是看着前面问:“这个儿子叫什么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想减速,我看着感到惊悚。


我慎重地回答了他。 “他叫陶朗。 我是陶瓷陶朗朗干坤的朗朗。 范老师能慢一点吗? 我们有点受不了。 这辆车很快。 ”


范渊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稍微放慢了速度。 他看起来也很着急。 他打方向盘说:“陶朗,名字很好。 我喜欢。”


  我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个消息要是让我妈知道了,只怕又能让她高兴好一阵了,她一直以来就觉得自己给陶朗起的这个名字很好,所以就喜欢听别人夸她,这样她就倍儿有成就感。现如今要是告诉她名人都夸她,那也许她在里面的生活也不会那么难过了,最起码心情会好很多。

陶朗仍然紧紧闭着眼睛,活动着身体。 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紧张地打开了。 即使再次开口,声音也颤抖得不像话。 没办法,只好稍微冷静下来说。 “范老师,快开车。 陶朗很奇怪。 好可怕啊。 医院怎么还不来? ”


我等他把油门踩到底,然后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注意力从痛上移开。 否则,就给他讲个故事吧。 ”他告诉我。


我还是一脸紧张地说:“别说他不喜欢听故事,我也不会说话。 我没听说过我说话的那些人。 他觉得很幼稚。 他只喜欢听冷笑。”


他看到我这样说,并不烦恼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觉得妈妈说话幼稚,是他太成熟了,还是妈妈太幼稚了,“既然如此,是说冷笑话,还是你不会?


尴尬地说:“嗯? 其实并不是不能,但很快就让我想了一个。 真的想不到啊。 ”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 “那就说一件事吧。 从前,江湖上有一位有名的剑客。 他的剑冷,脸也冷,眼睛也冷,更可怕的是他的心更冷。 后来他连喘气都冷,后来他冷死了。


我还在想着他这冷笑是什么意思,就见怀里的陶朗果突然不动了,显然他明白了这冷笑。


过了一会儿,车急刹车停了下来。 下车一看,这在人民医院门口。


显然我说的话范大名人一句话也没听到,毅然把我们送到这个外人看来吞钱机器的地方。


急诊后,医生诊断确定陶朗患有急性阑尾,建议立即手术,征求我的意见时,我犹豫了。 因为听说做这个手术要花4000美元的手术费,我有点受不了。


于是我唯诺诺地问了医生。 “我们可以晚两天再做手术吗? 有什么影响吗? ”


医生听了之后平静地说。 “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不推荐那个。 没有意义,迟早必须做。 ”


我高兴地回答。 “我觉得对我来说还是有意义的。 因为可以用这个时间在医院里转。 ”


我记得去年一周鱼得急性阑尾炎的时候,在f大附属医院做了手术。 一共花了一千多美元。 但现在陶朗做同样的手术要花这么多钱。 我的穷学生突然变成了500美元。 所以我觉得f大附属医院性价比很高。


但是,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他的意见没什么用,但这时,他请陶朗马上动手术。 如果转院了,他今晚好像会白白变得亲切。


有钱人似乎不知道穷人对钱的爱。 哪怕一分之差。 这和那句话很像。 范渊这是典型的吃腻了也不知道饿汉饿。


我没办法,只好告诉他。 “范老师,你对这里不熟悉吧。 你可能不知道啊。 我们一般人不会来这里被宰杀的。 这位医生技术很好,但其天价药费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心中的大祸。 所以,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请听我说”


陶朗输了输液睡着了。 范渊把他抱在怀里对我说。 “但我怎么就没觉得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呢。 看病很重要,受不了,请呆在这里。 请放心。 ”


我快哭了。 “为什么和你说不通呢? 算了,今天一定会去f大附属医院,别管我吧。”


范渊想了一会儿,“你不是只是在担心钱吗? 请不要担心。 我有VIP卡。 请拿走。 朗朗这样的小手术应该会给予很低的优待。 ”。


我奇怪地说。 “难怪你来这里。 你本来是来照顾这边生意的? 啊,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但是,那是什么? 医院在实行会员卡制吗? ”


范渊极其淡然地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 也许吧。 否则,我不是也没有吗? 如果你再转院,我怀疑陶朗是不是你亲生的。 ”


话已至此,我也无法再抵赖了。 那也太做作了,点头答应了,范渊我点了点头就去办了相关手续。


视频是视频。 普通人的速度和待遇无法相比。 陶朗被安排马上接受手术。


这时范渊告诉我他暂时离开,在这里照顾陶朗。


  周鱼儿曾经跟我说过建筑学界里很多人都以范渊为榜样,成为他最忠实的粉丝,这些粉丝们有一个时下最流行的说法就是饭团,一开始我不清楚何来饭团一说,所以我听了之后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到周鱼儿的脸上,经解释我才明白,若要是我有粉丝的话那他们不就叫陶瓷么。嗯嗯,比饭团好听多了。

范渊走后不久,一个在我看来像饭团的人来搭话了。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她明显是冲着范渊来的。


她问了我。 “小姐,刚站在你身边要出门的人是范渊吧? ”


我装作脸上的无知,“什么? 范渊是谁? 认错人了吧。 他不是范渊。 ”


她明显一脸难以置信地说。 “我没有错。 他是范渊。 如果他不是范渊,我就不是张娇娇。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为了他骗我吗? ”


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没有仔细想。 看来这个人真的是个热心的粉丝,但据我所知范渊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只有建筑界的人认识他,我好像还能装蒜。


我才装作明白,“啊,他是范渊啊。 你不说我也还不知道。 但是张娇娇我知道,现在是个很受欢迎的明星啊。 ”。


  她这时把墨镜摘了下来,她不动那眼睛我还没觉察出不对劲,这才想起来大晚上的她来医院还戴墨镜,着实有点奇怪,正准备问她呢,她倒先开口了,眼睛瞪着我说:“你别跟我这儿装啊,就范渊?他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你骗谁也骗不了我呀。那啥,你当真认识张娇娇?知不知道张娇娇就是我呀?”说完也不管我了,很大牌地转身追着范渊出去了。
  我本来没觉得她会是真的张娇娇的,可见到她的真面目和她的行为之后,我肯定了,她就是我儿子非她不娶的那个女明星——-张娇娇,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人呀,化妆前跟化妆后还真是千差万别呀,差点没认出来。而且今天我这是走狗屎运了么,一出门就碰见俩名人了呀。
  从今天这情形来看我儿子看问题的准确性还是很高的,范渊和张娇娇之间关系是不一般。当我在为自己对发现陶朗的这个优点而感到高兴的时候,突然又感觉不对劲,万一范渊和张娇娇真是非一般的关系,那我今晚的行为会不会有点过分啊,怎么有种当了第三者的感觉啊?所以范渊回来后,面对他我内心还是有丝丝愧疚感的。

他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鞋盒,在我身边坐下,从鞋盒里拿出一双女式运动鞋。


  我一看这鞋自然联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男主角因为一件小事把女主角惹生气了,于是就给她买一礼物以讨美人欢心,本以为像他这种有钱人买礼物最起码也得是带钻的吧,谁曾想人就买了一普通的运动鞋,我就奇怪这人是怎么想的呢。我这正琢磨他的想法呢,结果他却把鞋往我跟前一递,我转头看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见我动不了,只好又把鞋放在我眼前,说:“好的,呆呆地在干什么,你试试看。”


  我之前准备背陶朗来医院时把高跟鞋脱在路边了,后来又走得太急没顾得上穿鞋,所以到现在我一直就只穿着袜子来回跑,之前心里有点紧张就没怎么在意,现在看见鞋了,才察觉这样是有点不妥,准备接过来时,转念一想,他这双鞋是用来赔礼道歉的礼物,我提前给试穿了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于是,他说:“算了吧,算了吧,请别人帮忙吧。 我的脚变成这样了。 试试看,她就穿不上了。 而且在我看来,你这么英俊,眼睛还不错,放心给她吧。 我保证她一定会喜欢。 ”


范渊听了我的话笑了。 平时无论在哪里都很少看到他笑的样子,今天这样看,鲜艳的花开的时候也应该是这样。


我仔细看了看这双鞋,怎么看都不像便宜货。 价钱也贵,我也还不起。 我想不要了,留给她。 于是我说:“范老师,谢谢您的好意,但这双鞋还是留给她比较好。 算了吧。 稍后随便买运动鞋就可以了。 ”他拒绝了。


他不高兴地看着我,“让我穿上,你从哪里来那么多话,还是你看不到这双鞋? 那我们再去换一双吧。 ”


我看他好像和我不在完全相同的思考水平上,无奈地说:“什么意思,没有必要那样做吧? ”我问道。


他听了我的话也发呆,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他会注意到的。 “对不起,陶先生,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我在不知不觉中把你当成了她。 请不要在意。 ”


  有话说得好,帮人帮到底,说的就是做好事最好做得彻底点,比如说帮受伤的人把他送到医院了,然后再帮人交了医药费。范渊就是这样,按常人的理解他把我和陶朗送到医院就可以了,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给我买鞋呢。据我所知像他这样的名人喜欢干啥的都有,倒还没听说过有谁像他这么爱做好事的,说实话今天还真让我长见识了。

范渊看我真的不想穿他买的鞋,“手术没这么早,在这里等也没用。 我带你去找你的鞋吧。”


我正想着是不是听错了,他不再解释什么,拿着鞋出去了,我只好跟着去了。


那时,旁边的一个似乎在观察我们很久的护士小声对我说。 “那个人乍一看很不舒服,你要小心哦。 不要被什么骗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心是多么难以估量。 而且,似乎理解了为什么现在大家都不学雷锋了。 做好事容易被人误解为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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