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一个做过人流的老婆,我,来自苏北农村,娶了南京本地的有钱老婆,可如今我却后悔不迭

2023-03-02 10:28:58 婚恋情感 茜茜

文:六月莲

图:大众摄影

我和妻子迈出了离婚的一步,心里多么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不爱她,而是婚姻除了爱,还要面对很多东西。 在这场婚姻中,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我们也失去了很多,爱情最终输给了现实。

我叫李昌盛。 我来自苏北偏远的农村。 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长年腰酸背痛,母亲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靠种地收入才能养活一家人。 我知道自己最好的出路就是读书,最终能考上南京的大学,我做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与子夏的相遇至今仍历历在目。 她的雪聪明,才华横溢,来自农村的我心跳加速,但不敢靠近。

令人高兴的是,她也注意到了我。 我们俩交往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体验了爱情有这么甜蜜。

她是南京本地人,父母都是企业干部。

我们的这段恋情,当然遭到了她父母的强烈反对。 热恋中的我海誓山盟,胶似漆。 经过四年的拔河,当我从研究生院毕业,打算努力攒钱买房时,子夏意外地怀孕了。 这个时候,她的父母不得不妥协。 因为女儿很痛,所以出钱把房间和车都买了。

2015年作出结婚决定时,我曾犹豫过。 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要给子夏幸福的生活呢? 所以我尽可能办了体面的婚礼。 我也要用热血珍惜子夏和孩子。

是的,每个人都羡慕我是人生的赢家,很容易就在镇上安家了。

也许是恋爱期间产生了距离,结婚后每天都很讨厌,我们进入了婚姻的磨砺期,吵架的矛盾逐渐爆发。

darkmode-b3b3b3">子夏因为怀孕的影响,情绪不太稳定,岳母希望我妈过来照顾子夏。考虑到我爸身体不好,从来没和我妈分开过,我一直没有表态,结果引发子夏的不满,她觉得我们家人都不重视她。


子夏开始无端的猜忌,要我随时报告行踪,还要随叫随到。说我和她结婚已经可以少奋斗很多年,不用拼命工作。她是父母宠了二十多年的公主,我的责任就是继续宠她。


当时我在公司负责一个项目,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不得已,我把妈妈接到城里照顾子夏的生活。没想到,婆媳矛盾更是让我们过上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子夏也是因为我妈给她准备的牛奶温度有些烫,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后摔倒,而被紧急送到医院的。这一次意外,我们六个月的孩子没有保住。


岳母心疼女儿,骂得我妈妈不敢抬头。妈妈也因为愧疚,露出悲戚的表情,难过得眼泪汪汪。我更心疼子夏,失子之痛,她一定疼得撕心裂肺。


岳父岳母老泪纵横,守在病房门口不让我见子夏。我就那样抱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恍恍惚惚,思绪凌乱,疼痛直达心脏。



2016年4月,子夏还没有出院,我就接到堂哥的电话,说我爸晚上起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们早上发现时,爸爸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不敢和妈妈说实话,只说爸爸病了,我们需要回去一趟。妈妈说她一个人回去就行了,要我和子夏好好生活。我抱了抱妈妈,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强忍着悲痛,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在子夏的病房前,我隔着门告诉她,我们有事回老家了。


离家越近,妈妈的脸色越难看,她已经预感到什么,脸色变成了青灰色。


远远地,就看到我家门前搭起了灵棚,听得到哀乐的声音。哪怕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还是狂奔起来,看到堂屋里爸爸的遗体,我悲痛欲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落。


“扑通”跪下,我爬过去重重地磕头,“爸,我回来了!不孝子回来了!”


妈妈什么也没说,就跪在旁边,给爸爸整理衣服,握着爸爸的手默默流泪,她的眼神已经涣散,没有半点精气神。


办完了爸爸的葬礼,过完头七,我要求妈妈和我一起去城里生活,妈妈怎么也不肯去。我作为家中独子,难道还要让爸爸的事重演吗?



我试图和子夏联系,却发现我已经被拉黑了。


我只好对妈妈承诺,给她另外租房住,并自作主张卖了老家的房子。爸爸过完五七,我还是带着妈妈回到了南京。


当我们回到家时,发现家里的锁已经换了。小区里几个老阿姨对我们指指点点,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女人一定不能找凤凰男。


一个月后,我与子夏办理了离婚手续,她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我。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了。


离婚后,我和妈妈租了一套房子。她在医院找了一份打扫清洁的工作,我也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很自然地就升职加薪了。


2019年新年刚过,妈妈递给我一张卡,说里面有20万,希望我早点买房。原来她还在医院兼职做护工,不管我怎么劝也没用,她说自己现在身体好,不劳动反倒不舒服。


有了妈妈的资助,很快我就首付买了一套二手房,价格地段都合适。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


2019年7月的一天,我还在上班,就接到妈妈的电话,她的声音很急促,要我下班了赶快去医院。我以为妈妈出了什么事,和领导请了假就往医院跑。


刚进医院住院部七楼,就听到子夏尖锐的声音喊——“滚!”随后看到我妈拼命地抓着病房的门框,整个身体贴在病房里不肯出来。子夏边拉扯边吼,其它病房里的人都慢慢围拢过来,护士也在里面调解。


子夏抬头看到我,猩红的眼里都是火,她扑过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李昌盛,你们母子是来羞辱我吗?赶紧带着你妈滚!”



我捂着发烫的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进病房想问问我妈。就看到我妈已经松开门框,回到了病床边,她打了热水正在给床上的病人擦脸。


当我看到病床上的人,终于知道子夏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只见子夏妈妈毫无生气地躺着,全身插满了管子,各种医疗器械嘀嗒的声音,一看就是刚转到普通病房。我妈说子夏情绪太激动了,要我把子夏带出去,说这里交给她就好。


我和护士说这事我来处理,让大家都散了,然后我连拖带抱把子夏带到了医院楼下。她对我又踢又打,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她疲惫的眼神。我心疼地抱着她,任由她发泄情绪,她打够了,也哭够了,一扭头推开我就要走。


“陈子夏,你给我听着,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我好歹叫过几声妈,难道比外人还靠不住!”我一把拉过她,让她对着我的眼睛:“现在我们想的应该是怎么解决问题!”她应该被我吼晕了,咬着嘴唇像个委屈的孩子。


我拉着她回到病房,我妈正在给岳母做腿部按摩。她回过头对子夏说:“我在这医院里已经做了三年兼职护工,知道怎么给病人最好的照顾。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妈妈吧!”


子夏红肿着眼一句话也没说,无力地蹲在地上。


我找人了解,才知道子夏爸爸因为炒比特币,挪用了巨额公款被起诉,她妈妈受了刺激引发脑出血,现在命是保住了,却可能成为植物人。


她妈妈个子高大,长得偏胖,来了好几个女护工都说自己体力不行,没人愿意接活。我妈负责这栋楼的清扫卫生工作,知道了子夏妈妈的事,立刻给我打电话。她自己跑到病房要求做全职护理,子夏却非要赶她出去,说她还不到一米六,就是想来落井下石。


她现在终于肯接受我妈留下。可岳母这种状态,我们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岳母处于昏迷状态,虽然在医院靠输液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但要勤翻身,防止长褥疮,大小便也要勤洗勤换。


病房里出现难闻的臭味,子夏皱着眉头就往卫生间跑。她捂着胸口一阵狂吐,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我拍着她的背,把水递给她漱口,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子夏从小衣食无忧,连袜子都没洗过,对气味特别敏感,何况是岳母无法控制的大小便。


她出来时,我妈已经给岳母换好了纸尿片,旁边放着换下来的衣服。妈妈正一手扶肩,一手扶腰跨,帮助岳母侧睡。我赶紧过去帮忙,把一个侧翻枕塞到岳母背后。



此时妈妈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额头的几缕白发贴在脸上,衣服也汗湿了,她拿出一条干毛巾往自己背上一塞,端起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子夏跑到病房外呜呜地哭起来,我把纸巾递给她。


“原来我真的这么没用,照顾不了妈妈,连妈妈的味道也受不了,我…我…”她蹲在地上自责不已。


“慢慢来,我们必须适应各种情况的发生,不着急!我们陪在你身边呢!”


她抬起头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我。我无奈地摇摇头,进了病房。


当天我安排妈妈照顾白天,我和子夏晚上轮班。


我们了解到岳父炒比特币竟然挪用公款300万,如果三个月内不归还,可能会判十年以上或者无期徒刑。


子夏做出了卖房决定,她找中介挂出了父母名下的两套房子,要求尽快卖出去。那年二手房市场低迷,她不得不一降再降,以最低价成交了。


还完了挪用的公款,子夏又请了律师打官司,一切就看法院怎么判了。


岳母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医生也建议可以回家护理。我们把岳母送回了当初的婚房,白天还是我妈照顾。


我妈每天要把新鲜的肉,蔬菜米饭用料理机打碎,按照少吃多餐的原则,采用胃管鼻饲的方法注射进胃里。听到岳母有痰鸣音就要洗净双手,腿弯曲,由下往上拍背刺激排痰,减少肺部感染。


有一次子夏配合我妈帮岳母做运动。坐立训练是很费体力的事情,要扶着病人坐起来移到床边,把双腿固定在康复脚踏车上做骑行运动,能预防肌肉萎缩。一次做下来,子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全身没有半点力气了。我妈却还要给岳母擦身体换尿片,一刻也没有休息时间。


等我下班去替换我妈,子夏在小区里拦住了我,她情绪有些崩溃地朝我吼“:李昌盛,你是要把你妈累死吗?然后让我愧疚是不是?为什么别人躲我们家还来不及,你们母子却非要赖在我们家?我们家已经没钱啦?你们到底图什么呢?”她越说越激动,干脆捂着脸坐在台阶上。


我和她并排坐在一起,回忆我们相处的每个瞬间。我扶着她的肩膀,告诉她:“我依然爱着你。但爱和婚姻是两回事,爱就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不一样,是两个家庭的事,我希望我们重新认识婚姻的意义。”


那天我们商量家里再请一个护工,没想到我妈坚决反对,她说自己干了一辈子体力活,有的是力气,我们年轻人就是没锻炼过才会吃不消。



又过了两个月,晚上我和子夏给岳母按摩手臂时,我碰了碰子夏的肩膀,要她考虑一下嫁给我,她翻着白眼说:“我妈醒了再说,看她同意不!”


突然她跳起来激动地说:“动了,动了,我妈的手动了!”她又兴奋地摇着我的手臂问:“你感觉到没有?我妈真的动了!”


我妈披着衣服赶紧出来问怎么了,子夏已经语无伦次了,拉着我妈说;“您看,我妈手真的动了,是不是快醒了?”


我妈说平常也会睁眼,但说话都没什么反应。


“你们今天说什么了?再说一遍,看有没有反应。”


“我们刚刚说什么啦?”子夏把手指放在嘴里咬着。


我把子夏按在椅子上,我们一人抓一只手。


“子夏,你考虑一下嫁给我吧!”我还是刚才的口气。


子夏脱口而出:“我妈醒了再说,看她同意不!”


子夏又跳起来了,她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次我也感受到了,很明显地动了一下。


我妈走到岳母身边,听了一下呼吸,数了一下脉搏,全身触摸了一遍。然后说以后我们多陪着说话,特别是子夏,病人求生的意志也很关键,孩子应该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


后来岳母眼睛会动了,会流泪了,能发出简单的“啊”声了,又慢慢地能吃流食了。虽然岳母瘦了很多,但全身一个褥疮也没有,身上也没有气味。自从岳母会笑了,子夏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使不完的劲,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她也能熟练地帮岳母擦洗身体,换尿片了。


当子夏要给我妈按摩肩颈,做背部放松时,我妈吓得跳起来就跑。她说你们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里,赶快去休息。


子夏把熬好的银耳汤端给我妈时,我妈的手都颤抖了好几下,我看到她低着头,连着眼泪一起喝掉了。子夏因为她没照顾好而流产,是我妈心里永远的痛。


岳母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好了,岳父的法院判决也下来了,判了三年。我陪着子夏去看他,父女俩眼泪涟涟。


他转头看向我说:“子夏我就托付给你了!孩子,谢谢你!”


“爸,我们等你回家。”我握着子夏的手朝他点点头。


当天晚上我当着岳母的面向子夏求婚,岳母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显得特别高兴。子夏娇羞满面地点点头,我立马抱着她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


第二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好了结婚手续。兜兜转转,陈子夏,你还是我老婆!那天我们去商场奢侈了一回,买了很多东西。


当子夏让我妈试衣服,我妈还在扭扭捏捏时,子夏一把抱着我妈,哭得泣不成声:“妈,妈,原谅我以前太不懂事了!谢谢你,谢谢你们没有嫌弃我。”我看到岳母也是满眼泪花。


随后爆发了新冠疫情,我和子夏都居家办公,我们有更多的时间陪岳母做康复训练,岳母已经能下地走几步了,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2021年6月,我们用轮椅推着岳母,一家四口回到了老家苏北。我和子夏跪在父亲的坟前磕头烧纸,子夏哭成了泪人。


“爸,当年我任性,拉黑了昌盛的所有联系方式,不知道…,爸呀,媳妇给您磕头了,没能送您最后一程!”听到她咚咚地磕头声,我马上阻止她,看到她额头红了一片,我心疼地搂着她说,再磕头,爷爷该心疼你肚子里的孙子了。


我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还会碰到什么磨难,但我相信一家人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爱是两个人的事,但结婚不是。如何平衡好两个家庭的人际关系,如何愉快和平地相处,真的大有学问。学会换位思考,学会自省,遇到事情能心平气和地处理,又有彼此的界限感,需要家庭的每一个人努力。

我娶了一个做过人流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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